二十 两种角色(上)
危险关系1 | 作者:落难天使 | 更新时间:2016-12-12 10:3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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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1月18日天气晴
从那天起,每天上班时间至少和一鸣通两次电话,有时我打给他,有时他打给我,晚饭去他家解决,我们多半一起做,有时候看他很累的样子,可能白天坐久了,我不忍心看他干活,就赶他去躺着,帮他揉揉腰背,让他歇着等我们叫吃饭。我做饭,一飞给我打下手。晚饭过后,一鸣开始例行的“走路”……
回来没两天,彭悦年又出差了,仍然去上海,据说有可能会直接派过去管事。听到这个消息,我开心了好半天,偷偷的,如蒙大赦般的欢欣。
2005年11月20日天气晴
今晚,一鸣请我去保利剧院看昆曲,白先勇先生改编的青春版《牡丹亭》,据说是在不改变汤显祖原著浪漫的前提下,将故事提炼得更加精简和富有趣味,雅俗共赏。去年热演过一段,今年重演,仍然声势浩荡,前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
我开了自己的minicooper去国贸等一鸣下班,一起吃过晚饭再去东直门。考虑到人多,他的电动轮椅实在有点大,带了手摇的过去。来看这个剧的人相当多,入口处显得拥挤,我在后面推着一鸣的轮椅往前赚旁人纷纷侧头看,那好奇的眼神,犹如在说,嘿,坐轮椅也来看昆剧。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推着他往里面赚“劳驾…….”“请让一让…….”
一鸣摆出笑脸迎接那些回头的人。
还好是在靠近过道的位置,我让一鸣就坐在轮椅上看好了,反正在最边上,等他们都坐进去了,也不会挡着谁。他执意要坐到座位上去,怕挡着别人过路不好。我扶着他缓缓的移到椅子上,看他摆好自己的双腿,再将轮椅收起来放在边上。看得出来,他坐得很不舒服,我也粗心,忘记带个靠垫过来,他这样的情况,腰背没有支撑坐着特容易累。过了半小时,一鸣开始调整姿势,动来动去好像都不舒服,发现我在看他,冲我笑笑,一只手撑着腰坐定,那姿势很别扭。
“是不是坐得很累?”我忍不住问他,又伸手帮他揉背,感觉那里的肌肉有些僵硬。
“没有。”
“可我觉得你坐得很不舒服。”我很认真的对着他的耳朵说。
“没事,就是腰有点酸。”他咧嘴笑笑。
“给你揉揉。”说罢,伸手帮他揉后腰,过了一会,他拉起我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凑在我耳朵边上低声说,“好了,雪梨,我没事,快看丽娘病殹前拜别父母亲…….”
回来的路上,我问一鸣,“记不记得汤显祖有个《牡丹亭记题词》,里面有句话挺感人的,好像是情不知所起什么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他一字一句的答。
嘿,中文学得不错。
2005年11月21日阴
和一鸣的亲近让我欣喜,虽不至于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但心中却是甜蜜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但是有那样一种暗暗的欢喜,侵袭着我身体里的的每一个细胞。
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这年头流言很可怕,好朋友又未见得能理解,彭悦年那里是万万不可透风过去的。我仍然是他的女伴,帆开的,他给予我物质上的依靠。我的身体属于他,我的思想,在特定的时刻也只能属于他.…在另一个世界,我仍可做自由自在的张如茵,想我所想,爱我所爱,我可以大胆放肆的拉着一鸣的手,拥抱他的身体,和他疯狂的亲吻。
我住在彭悦年为我提供的房子里,想着另外一个男人。好几次午夜梦回,我的眼前晃动着一鸣的身影,他大海一般的笑声仿佛萦绕耳爆想起他的温暖怀抱,清新气息,顿觉欣慰,即使我只能在无人的房间里,偷偷的想念。跟着彭悦年,看多了世上的黑暗腐朽,千疮百孔,对生活开始厌倦绝望,而林一鸣,像一股清新的空气,为我的世界捎来一股清凉和温馨。
2005年11月22日阴
昨夜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小小的雪花飘落在身上,一点也不冷。
早晨起来接到一鸣的电话,短短两字,“早安!”
“嗨,早安。”
“下雪了,多穿点喔。”
“嗯嗯,你起来没?懒猪。”
“我不懒噢,已在去公司的在路上。”
…….真早。
去单位上班,乐玲叫我帮她选发型,发来好多图片叫我帮她挑一种,据说他们请了著名的造型师,婚礼那天帮她做造型,但她仍想自己拿主意。
午间休息,我问她,“请问乐玲婚期前夕是什么心情?”
“嗯嗯,激动啊,兴奋啊。”乐玲毫不避讳。
“还有呢?”
“还有就是,觉得两个人可以真真正正结合在一起了,一家人。”乐玲认真的说。
“那你们现在不是也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恋爱的时候再怎么亲近,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可结婚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个泥人的故事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结婚,那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情,可如今好像又不是那么远,仿佛觉得自己加加油碰个好运气或许还能赶上一趟末班车。
乐玲问我,雪梨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我答,没有。
乐玲说她不信,一定是我没遇到中意的,还在寻寻觅觅挑挑拣拣,又好心劝我不要太挑。
无可辩驳。她说的有理,我这个岁数,早已不是香饽饽了,得赶紧找人接手,将自己嫁出去,趁还没跌价跌得太厉害。乐玲说要帮我物色优秀男士,我笑笑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