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国体篇 第103话 决战秋田 阿神的抉择

　　10月7日（15）·决战秋田·阿神的抉择

　　“哇啊——！”雅史的怒吼夹杂我的痛喊，巨灵神掌直接拍中我受伤的肩膀——像“东非猿人”这样拥有出色弹跳的大块头不在少数，可要论弹速与连续起跳能力，恐怕也只有花道和阿宽能够与之比肩了。“砰！”我整个人向右侧躺着，再次被掀翻在地。

　　“阿神！！！”牧学长话音刚落，我又倔强地支撑起身子走向罚球线。痛楚加重了，全程我都只能用一只手将球罚出，打铁——这是我参加国体大会以来第一次罚球不中。球场仍然是静悄悄的，对面看台上，手持泡沫塑料棒的观众们停止了挥舞干扰。

　　“行了，阿神，不要再打了！”场边传来藤真学长的声音，“爱惜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没有理会，我抿紧嘴唇向裁判做出继续手势。

　　“你如果要死撑，我们依旧会全力以赴。”转过头一看，身形粗犷的雅史环抱双手注视着我，表情既凝重又严肃，“同样的话，我还对你的队友讲过——不过你不见得也能成为他。”

　　是在说花道吧？可笑，凭什么就断定我成为不了他？

　　“眼睛里要有杀气。”胖猩猩的目光和我相撞，“否则，没有人会拿你那点斗志当回事。”

　　“那点”斗志？又是乖乖脸惹的祸！

　　雅史转过头去不再看我；环视四周，牧学长、赤木学长、花道和流川的视线都聚集在我身上——全是百分百纯净的关心，此时的我却觉得有如芒刺在背。这一段时间我到底在什么？除去那一记赌上全部家当加运气的暴扣2+1，余下的时间依旧是在拖累球队，依旧在辜负这些可爱的队友们——其实我早就应该被换下场了，却还为了那一点所谓的面子死撑，浪费大家友情给我的“放纵的机会”。

　　可这时的我若是下场，就一定能挽救球队么？不对，我为什么要下场——那意味着什么，即使神奈川最后依旧赢得比赛？

　　意味着自己认输了。

　　意味着将带着阴影回去海南。

　　意味着无法再补偿大家的信任鼓励——家人、朋友、老师。

　　意味着敬爱学长的告别赛，亦是和他一起的最后一场球结局残缺。

　　意味着……

　　对了！意味着救赎失败，“神奈川水货刷分王”和“升级版王牌杀手”等等称号继续附身！

　　“啊啊啊——！！！”巨蛋竞技场上，橙色10号忽然发狂般大叫一声俯下身子，左手撑地，一个类似单手俯卧撑的用力动作。

　　“咯吱！”又是一声脆响，凭借父亲传授的一点中医知识，我冒着骨折（或者附加神经损伤）的风险将脱臼的肩关节复位了！那一刻的疼痛本应是无法想象的，可除去作出抉择一刻起的心理碰撞，事后的我，对此却没有留下任何回忆——也许精神当真能超越**；此时的我，却是要超越我自己。

　　“刷！”卸下羁绊的我，稳稳地罚进了第二个球。还有3分13秒，神奈川79:84秋田！

　　再度聚集在身上的，有牧学长们惊讶的眼神，也有阿福们担忧的眼神，还有安西老师和茜心疼的眼神，更有泽北、雅史和深津不相信的眼神。“来吧，都来吧！”竖起惯用的一指擎天手势，我再一次率先向本方半场奔去。

　　“回防——！！！”牧学长眼含热泪，几乎是扯破了嗓子的沙哑吼声。秋田全队的反攻脚步都停滞了数秒，最先启动的是深津，泽北反而拖到了最后。

　　“泽北！”秋田仍旧交给日本第一人单打，也卸下了心理包袱的我屏息凝视，神色里多了几分嗜血者的凶狠。“呀！”泽北还是望我的右侧突破，而我同样还是上个回合的正向阻拦——对泽北而言这相当于是防投放突，本来不属于合理范畴的防守。果然泽北还是比较轻松地通过大幅度变向挤了过去，但在突进到领先我半个身位的地点忽然又是一顿——花道之前被野边挡在了身后，这时还没有绕出来，泽北其实是可以放心大胆直突进去的。

　　“啪！”就在这一顿的时间里，流川又从背后一把抄掉了泽北的带球。上帝公平论再次得到验证：美国之旅进一步提升了泽北的身体素质和球技，同时也将一些非正面元素，至少是暂时性地转嫁给他——譬如“被人（而且是身体负伤，运动素质也不如自己的人）在自己头上扣篮是一种耻辱”思想。上上次被我抢断尚可归咎于运气，但上次投篮不中和这次瞻前顾后，也反映出一个事实——他心态确实受到了影响。

　　紧跟在“狐狸”身后的川田张开双臂拦住去路，被信长学弟称为“那个向来唯我独尊的家伙”的流川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举动，直接将球通过川田两腿间传到已经开始转身跑的我手中。脚步比以前更有力了，我熟练地运着球继续下快攻；同样斗志昂扬的牧学长已然甩掉深津的纠缠，冲在了更前面。

　　“学长！”橙色篮球被我高高抛向空中。

　　“喝呀！”橙色4号篮下跃起，不逊色“大猩猩灌篮”之势大力沉的空中接力双手劈扣。海南双枪在同一场比赛中同时shobsp;81:84,2分52秒。“嘀——”堂本老师果断地叫了秋田最后一次暂停。尽管比分领先，对面的神奈川却已经打出气势。杀红了眼的对手真正可怕，必须立即中断附加遏止。

　　“加油！”

　　“还有3分，坚持住！”

　　“稳扎稳打，要不断传球跑位！”

　　“把我们大家的名字，镌刻在历史上吧！”

　　包括安西老师、彩子、晴子、彦一、一郎和茜，每位神奈川人都加入勉励行列，并且拒绝再谈我那影响士气的伤情——甚至没带一句“要不要紧”。自从我忍着伤痛完成快攻扣篮2+1起，巨蛋竞技场的嘘声便不再，或许看到“王牌杀手升级版”的另一面，也让观众们明白到一些事实吧！

　　比赛继续，之前发挥有些失常的泽北依旧留守，松本替走了川田；神奈川当然是按兵不动，而且面对泽北的依旧是我。深津控球到前场，传给了松本。

　　“唔？难道害怕和我一对一了？”捡了两回合便宜的我也扔出垃圾话。

　　“呵呵，你学得不错呢。”看来泽北还没到心智迷乱的地步，而且凭借我们的攻守差距，他即便乱了心智也是吃定我的——继续，不容掉以轻心。

　　“小心挡拆！”赤木学长的声音，但见野边撇下花道，拉到高位拦住了流川。松本从“图腾柱”身边挤了过去，然后一个幅度很大的后转身过掉花道——牧学长和我此时都被对位拉到了三分线附近，这给老ace留出宝贵的空间。雅史的一条腿横跨到赤木学长身侧，松本跃起投篮，大猩猩只来得及转过半个身子补防干扰，篮球将将从“苍蝇拍子”上空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