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奏(6)

　　“末将会在公主身边，永远保护你。”突然这句话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心里突然涌起了暖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部长的脸，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她的思绪仿佛*了另一个境界。

　　“乔若凝，乔若凝，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部长摇着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乔若凝回过神来，对这部长傻傻地笑，说：“嗯……没什么……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部长的眉头都簇在一起了，他那张俊俏的脸让人看了就心痛。

　　乔若凝突然站了起来，吓了部长一跳，走到了办公室的一边，假装整理起报纸来了。她边干边说：“部长，你让我来是要吩咐我什么事吗？”

　　部长看得出乔若凝是在转移话题，这就让他更担心了。“她究竟是想起什么了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中。

　　乔若凝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她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心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叫她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也许她是害怕部长会因为这件事而说她，或许她是害怕那莫名的熟悉感。梦毕竟是梦，是不应该和现实混在一起的。

　　天已经全黑了，外面还刮起了大风，吹得树叶哗哗响，而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乔若凝在一旁埋头整理文件（实际上是在发呆），部长坐在椅子上修改剧本，大家没有交谈过一句话。

　　文件像小山似的把乔若凝围着，乔若凝用手撑着头，眼睛呆呆地盯着前方。她的脑中不断出现羽曦这个名字，她心里很迷惑，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她担心部长……她瞄了一眼部长，发现他手上的伤口依然*在空气中任由细菌侵蚀。她马上把文件归类放好，在柜子的最下面找出药箱帮部长清理伤口。

　　她坐在了部长的面前，心里有点慌，说：“部长，你的手……伸出来一下下可以吗？”她指了指他的伤口，又指了指药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部长把手伸到乔若凝面前，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一声谢谢。部长这种傲慢的态度让乔若凝心里很不痛快，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帮他做事。她轻捧起部长的手，用湿了的纱布仔细地清理着他手上的伤口。她的头埋得很低，温柔地擦拭着他手上破损的肌肤，不时还往伤口上吹气。那暖暖的气流似乎想把那红肿的肌肤抚平。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捧着的那只手，怎么也想不到，俊俏的面容下会有一只那么沧桑的手。部长的手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纤细，而是十分的粗糙。手背上划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是旧伤疤上面覆盖着新的伤疤。这一条条痕迹到底渗透过多少血，给部长带来过多少伤痛。乔若凝在捧着部长的手的时候，也感觉到他的手掌上布满了茧，特别是指尖，让人不忍触碰。

　　乔若凝不禁为部长心痛起来。她抿着嘴，眼睛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感伤。她侧着头，细细地看着这只手，头发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半遮着她开始泛红的眼睛。这时的她，身上散发出有一种特殊的美——温柔，善良，感伤。部长悄悄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不用眼睛看，他的心也感觉到了乔若凝默默的叹息，感觉到了乔若凝为他感伤的表情，感觉到了乔若凝深藏在心底的柔弱。

　　突然，部长把手抽了回来。乔若凝也马上收回刚才的感情，变回那个“傻傻”的她。她站起身来，冲着部长大喊：“哎，部长，我还没帮你清理完伤口！”

　　部长甩了甩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你动作不是一般的慢。你看一下现在几点了，你要回去了。”说着，就拉着乔若凝往外走。

　　乔若凝踉跄了一下，吃力地跟着部长的步伐走。她心想：“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在帮你清理伤口，你居然嫌我动作慢。活该你手上有这么多疤！哈哈！”偶尔，她也想做一回黑心的小巫婆。

　　部长的速度不是一般地快。平时乔若凝要花二十分钟的路程，在部长的带领下，十分钟就可以完成了。这一趟走下来，部长轻轻松松，乔若凝却气喘吁吁。乔若凝抱着寝室下的一根柱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她狠狠地盯着部长看，盯得眼珠子就快要掉下来了。

　　“你不要看我，怪就怪你平时不做运动。有空没空就呆在寝室里，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风起了，吹起了他的外套。他拉上了链子，双手*口袋里，眼睛扫视着四周。

　　乔若凝趁部长看不见的时候朝他吐舌头，还举起了拳头做出打他的动作。虽然不能真的打下去，但是比划两下还是挺痛快的。

　　“你还不快进去，站在这儿干什么？”部长突然转过身来向乔若凝吼道。乔若凝立刻收起了那些小动作。她太激动了，还撞倒了头。难道这就是恶有恶报？

　　乔若凝揉着头，扁着嘴，心里忿忿不平。她低声地抱怨着，但还是听话地走回了寝室。她粗鲁地把门打开，还顺便踹了一脚以泄愤。没想到，前脚刚踏进门，就被佳佳紧紧地抱住了。

　　暖暖的水珠滴落在乔若凝的肩膀，在衣服上华开了。乔若凝整个人呆住了，迟迟不能对此做出反应。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每个走过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眼光。这弄得乔若凝十分不好意思。过了好久，佳佳才放开乔若凝，失魂落魄地爬上了床。

　　乔若凝不敢出声，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溜到自己的位子上，使劲地给安安打眼色。

　　安安给她回的只是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失恋了！部长不要我了。我发短信关心他，他居然跟我说我们要保持距离。呜呜呜……”突然，佳佳蹦了起来，大声地哭喊。

　　乔若凝还是第一次看见佳佳哭得那么伤心。那哭声让她心都酸了。有一刹那，她恨不得冲下去把部长给杀了，好给佳佳报仇。但是她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部长这样做是正确的。她很矛盾。她走出了阳台，双手合十，希望佳佳能尽快从创伤中走出来。

　　风呼呼地吹着，楼下的阴暗处有个影子一直注视着祈祷的女生。愁云布满了影子的脸，他似乎担心有一场大劫难要发生在这女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