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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难兄难弟

沧海英雄色 | 作者:方岳桦 | 更新时间:2017-05-14 08: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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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来了十几个人将张逸飞从牢中拖出来。WenXueMi。com有人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张逸飞刚换上,就见唐山走了过来。

  唐山道:“这几天你受苦了。”

  张逸飞冷冷道:“好说,看来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在这儿太憋闷,我们到大都去如何?”唐山不动声色道。

  “你为刀箸,我为鱼肉。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请便吧。”张逸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唐山点点头,道了声:“那好吧!”

  不一会儿,有人赶了一架三匹马拉的车进来,马车上有个棚子,在棚子上罩着布。马车赶到张逸飞面前,几个大汉上来,帮着把张逸飞抬上马车,张逸飞进来才发现这布罩着的是个铁笼子。有人用两把大铁锁将张逸飞手脚上的镣铐锁在铁笼子上,然后才取下他脚镣上的两个大铁锭。唐山道:“对不起了小朋友,我知道你这几天武艺上大有长进,这些都是不得以而为之,请勿见怪。”

  张逸飞道:“别客气了。”

  唐山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出发。”说着有人将罩在笼子上的布放下,笼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张逸飞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一路走得很快,中午时有人递了三个馒头给张逸飞,张逸飞就在车上算是吃了一顿饭。快到黄昏时,张逸飞感觉进了城。又走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就听见店家招呼人的声音,张逸飞知道要住店了。

  过一阵,唐山来到马车前,他打开布罩,对张逸飞道:“小朋友,住店了,我不得不点你的**道,否则不敢放你下来。”

  张逸飞道:“何必这么麻烦,干脆废了我的功夫岂不干脆,免得你整天提心吊胆的。”

  唐山道:“那可不敢,大汗还要用你,废了你的功夫我就无法交待了。”

  “你永远也无法交待。”张逸飞道。

  “我们走着瞧。”唐山说着点了张逸飞“百会”“大椎”“风门”“腰俞”四处**道,张逸飞暂时失去功力。

  一般情况下,唐山只要点这四个**道中的任意一个,以他的手法和功力,都可以使人暂时失去功力。唐山连点了四个**位,完全是为了保险起见。而张逸飞也从他点的手法中感受到唐山的功力确实乃大家手法,这是张逸飞第一次感受到这位“教主”的武功,真是内力纯厚,非同小可。

  有人解下张逸飞的镣铐,张逸飞虽然暂时失去功力,但还能如常人那样走动,他们搀着张逸飞下了马车,这时张逸飞才看清楚,除唐山以外,居然在自己身边站着十六个一看就是会家子的人。

  张逸飞冷笑了一下道:“太隆重了吧。”

  唐山摸了下自己的白胡子道:“人一老就胆小,我可不愿意出什么漏子,走吧。”

  这是个靠近城边的小店,周围的人显得比较稀少。一行人夹着张逸飞跟着唐山到了吃饭的地方,店家安排了两张桌子,店里就唐山张逸飞他们这些人。很快饭菜就上来。

  大家正埋头吃饭,旁边桌子来了一胖、一瘦、一矮的三个客人,叫过饭菜后,就听那个胖子搓着手道:“你说,咱们这次来能不能见到丽娜姑娘啊。”

  “肯定能!”那瘦子道:“丽娜姑娘刚来不久,还没有接客,就生病了,把老鸨急的,到处找名医,养了半个月才好起来。昨天出来了,正好我路过翠微院,我的天啊,挤了好多人等着一睹她的芳容啊。”

  那矮子道:“喂,你说那个丽娜姑娘到底怎么样,你见到了没有啊。”

  那瘦子眼一翻道:“怎么没有见到,我身子瘦,在人群里挤是最有优势了,如果你在那儿,可能连腥味都闻不着,你信不信!”瘦子后面这话是对那胖子说的。

  “我信我信。”那胖子点头问道:“快说说那丽娜的模样。”

  “啧啧啧”那瘦子咂着嘴道:“当真是美得无法说,金发碧眼,这两个东西又大又好看。”瘦子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道:“那人种就跟咱们这儿的人完全就不一样,毫不做作忸怩,那眼神扫过来呀,怎么说呢?我还真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呢,喔对啦——”那瘦子一拍大腿道“是个骚字,那个骚劲,弄得我真是受不了,差点没大叫起来啊。”

  “有那么厉害吗?”那胖子有些不信道。

  “你是没有见到过,所以才说这些无趣的话。”那瘦子道:“翠微院在咱们真定府开了这么多年,生意一直数一数二的,那老鸨要是没有好的眼力,请些破鞋烂货,能这么红火吗?”

  “别理他,你快说。”那矮子急道。

  那瘦子哼了声道:“这个丽娜是翠微院的老鸨花了大价钱从阿里玛图买来的。”

  “阿里玛图在什么地方啊?”那胖子问道。

  “阿里玛图远得很,在西域那边。”瘦子道。

  那胖子撇了下嘴道:“老鸨一天忙个不停,怎么可能到西域去买姑娘啊,别懵我了。”

  那瘦子眼又一翻道:“你个傻子,死脑筋。这女子是老鸨从一个蒙古将军那里买的,那个将军在那边打了仗,就抓了丽娜姑娘做女仆。”

  “还是不对啊,这么妙的人,那蒙古将军怎么会卖她呢。”那胖子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蒙古将军在河间府赌钱输了个精光,没有办法,只得把丽娜抵出来的,转了几道手,翠微院的老鸨愿出大价钱,所以才被带到了我们真定府呀。”那瘦子道。

  “这还差不多。”那胖子点头道。

  那矮子问:“昨天丽娜姑娘接客了没有啊。”

  那瘦子“扯”了一声道:“你以为老鸨这么傻呀,老鸨这是先让丽娜姑娘亮一天相,然后再接客。”

  “好个老鸨,生意经念得真好,把咱们的心提得老高,要咱们出大价钱啊。”那瘦子道。

  “老鸨都放出话来了,无论老的少的,好的坏的,残的全的,也不管你是驼子瘸子拐子断手杆歪嘴巴瞎眼睛,谁出的银子多,丽娜姑娘就是谁的,丽娜姑娘不挑剔。”

  “果然如此。”那矮子咬牙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没有戏了。你叫我们来干吗?”那胖子有些遗憾道。

  “你以前见过金发碧眼的美女吗?”那瘦子问道。

  “没有!”那胖子摇头道。

  “所以啊,你沾不上去也别泄气,趁这两天大家都可以见见丽娜,你饱个眼福总可以吧。再说咱们今天去看看是哪个人能出最好的价钱才能享受到这第一次,到时必有一争,场面肯定又红火又刺激,咱们去瞧瞧是哪位大爷先拔头筹。”那瘦子道。

  “你大舅子不是在这儿吗,他那么有钱,去向你大舅子借些银子,这头筹说不定还是你的呢。”那矮子在一旁道。

  “你这家伙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大舅子有钱自己就去了,还轮得上我吗。”那胖子道。

  “快点快点,闲话少说,吃了东西赶紧走,错过了时辰就看不到了。”那个瘦子催促道。

  三人三下五下吃完饭,结完帐急急忙忙出去了。

  张逸飞唐山等人也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逸飞被人拥着来到一间房子,进屋后,马上有人给张逸飞又戴上镣铐,还在脚镣上加了那两个铁锭。张逸飞冷笑道:“真是太费心啊,走这么远,还带着这么重的两个家伙,不嫌累吗。”

  唐山道:“对你不敢大意啊。”他又对其他的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和张逸飞住在一起,其他的人在外面。

  “遵命!“那些人应道。

  张逸飞被唐山点了**道,一时无法练功,就躺在床上睡觉。其他两个人也在门口处找了椅子坐下。

  走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惫,不一会,守门的两人都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张逸飞虽然也疲惫,但一时又睡不着,就在床上想事。从刚才那三人的谈话中,张逸飞知道他们到了真定府,一行人是往北走,也不知唐山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过去一天了,离苏州又远了许多。大概好多江湖上的人正在向苏州城走去吧,过不了多久,那里就有一番血腥的厮杀,自己虽然知道这个阴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张逸飞心中不禁有些急。也许金巧就会在那里,如果她受了伤该怎么办啊,要是……张逸飞不敢往下想了。

  突然!张逸飞感觉屋顶有轻微的响声。虽然现在他被点了**道暂时丧失了功夫,但多年来修练内功已练得他耳聪目明,丝毫的响动都能引起张逸飞的警觉和注意。

  张逸飞竖起耳朵,听出是有人在上面做着什么,张逸飞从动静中能够感受得到这个人的轻功相当好,即使在屋顶瓦上行走,发出的声音也极起微弱,内力不够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张逸飞在床上抬头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人,两人正呼呼大睡,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上面的事情。

  张逸飞又躺在床上,心想:说不定这是唐山使的什么计搞的什么鬼。不管他,反正自己这样也跑不掉,不如安心的躺在床上看戏。

  张逸飞一动不动的在床上,慢慢的,见屋顶一匹瓦被轻轻的揭开,接着就是第二匹,第三匹。到第五匹时,屋顶的口子已经足以容得下一个人了。就见上面一个黑影手一甩,门边的一个看护哼了声,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屋顶黑影纵身一跳,在跳的瞬间手中又甩出什么,另一个看护有所警觉,刚要站起来,却被什么东西打到,也要往地下倒。

  此时那黑影正好落在门边,只见他双手一伸,拉一个扶一个,将两个守门的看护放回座椅上。从他在上面甩出的那一下到他落地扶起这两看护,整个动作在一瞬间干净利落完成,几乎就没有一点声响。张逸飞虽然一言不发,但心中却是大喝其彩。

  那黑影一转身,向张逸飞走过来,这时张逸飞才见他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剑,他身上吊着根绳子,那绳子的上端在屋顶洞口上面。

  张逸飞心想定是唐山拿自己没有办法,所以在这个地方找个人来刺杀他,这样就好给忽必烈说是个意外,也就能混过去了,好歹毒!

  本来张逸飞可以大喊一声,门外有唐山布置的人。可张逸飞觉得自己在唐山的手里活着不如死了,干脆这样结果了自己还算是痛快的,所以躺在床上毫无反应,就等着那人来杀他。

  只见那人走到张逸飞面前,俯下身来。张逸飞借着从屋顶那个洞口映出的月光,这才看见这人除了露出一双眼睛,脸上其他部位都被黑布包得严严实实。

  那人见张逸飞睁着双眼,从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将食子竖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张逸飞一笑,还对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的意思。张逸飞心想:我配合你好了,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下手吧。

  只见那人回头,将手里的短剑往脚下伸去。张逸飞一闭双眼,心道:完了,就这样交待了,太便宜唐山他们了,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金巧呢,再也见不到她了。

  张逸飞正在做最后的思想,却突然发觉那人正拿短剑在削脚上的镣铐。

  是谁啊?!

  张逸飞浑身一惊,难道这人是来救我的?!是不是“亲表叔”冉季或是阿斌阿伟叔已经知道了自己遇难,要不就是老先生他们。张逸飞支其身子,看背影很不熟习,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些人。

  那是谁呢?

  哼!肯定是唐山的诡计,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现在是这样。

  张逸飞心中乱想着,见那人正在用力削脚镣。张逸飞想这脚镣手铐是专门做的,拿把短剑怎么削得开啊,这不是演戏吗。

  正在这么想时,张逸飞感觉左脚的脚镣被卸了下来。张逸飞已经被脚镣手铐锁了几天了,突然被解开了一只脚,那心中好不喜悦。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来救自己的吗?张逸飞这时猛然生出几分希望来。

  很快,另一只脚也被解开。那人转过身来,轻轻的拉起张逸飞的手铐,用那把短剑猛力的往外一削,手铐也被打开。

  张逸飞见去了枷锁,浑身一振,无比的高兴。要不是现在**道还没有解开,自己就要出去教训下外面那些人了。

  那人解下腰间的绳子,将它系在张逸飞的腰上,然后他对张逸飞指了指屋顶,那意思是要拉张逸飞上去。

  张逸飞点点头,不禁激动万分,难道真的要逃出牢笼了吗?

  张逸飞甚至有些不信,使劲咬了咬嘴唇,才确定这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

  这时那人走到洞口正对的位置,身子略往后一缩,猛的一跃,飞身而起,从那洞口里翻了出去。屋里的张逸飞感觉到外面那人在空中打了个筋斗,将力消去,又轻轻的落在屋顶的瓦上。

  见过此人这一跃后,张逸飞更加确定这人功夫之高,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是谁呢?

  上面那人又移了几匹瓦,屋顶的洞口变得大了起来。张逸飞感到腰间绳子一动,他知道这是上面那人发出要提他的信号,张逸飞做好准备。只见上面的人一用力,张逸飞脚也在地上蹬了一下,虽然没有内力,但和上面提绳的人正好配合,张逸飞被那绳子拉了起来。

  那人内力极好,竟然把张逸飞拉得飞了起,一下就穿出了屋顶那个洞,张逸飞身子还窜起老高,落下时被那人接着,扶着张逸飞站在了屋顶上。那人蹲下,解开张逸飞腰间的绳子,又指了下方向,张逸飞轻手轻脚蹲着跟在那人身后走到屋顶边,那人又指了指下面,那意思是让张逸飞跟着他下去,张逸飞点点头。那人就先跳了下去,也是毫无声息。然后张逸飞跟着往下一跳,那人又在下边将他接住。

  张逸飞站稳一看,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响。那人伸出一只手来,拉着张逸飞轻轻的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那人赶紧拉着张逸飞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就见一骑飞快而至,店家赶紧提着灯笼迎上来。张逸飞借着灯笼的光一看,骑马的人正是唐山,只见他急匆匆跳下马来,将马缰丢给店家,这时有个同来的人迎上去,唐山边走边问道:“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啊。”那人回道。

  “快叫他们起来,看看人还在不在。”

  说着唐山就快步的走进屋里,这时张逸飞发现自己和那人正在在马厩里。那人一拍张逸飞,指了指马厩里的马,张逸飞点头去拉最近的那匹马的马缰,被那人止住,那人点了其中两匹,两人赶紧解开马缰,那人扶起张逸飞上了一匹马,然后也跳上马,两人一拍马,马顿时就朝店外狂奔,跑到牵唐山那匹马的店家前,那人夺了店家的马缰,拉着唐山的马就跑,刚出店时就听唐山叫道:“跑了,跑了,快追!”

  不一会儿就听见后面有马蹄的声音,张逸飞回头看了一眼,却听那人道:“没事,我给马喂了药,一会就不行了。”

  果然不久就听后面马和人摔倒的声音。

  转了几条街后面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了。到了一个僻静处,那人停了下来,他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张逸飞道:“快换上,我们须马上出城门,唐山肯定去找这里的知府来搜查,要赶在他们到来之前出去。”

  那人说话隔着一层布,他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张逸飞打开那包东西,见是一套军士的衣服,张逸飞立刻穿上。那人又递了把腰刀给他:“挂起来。”说着那人就将夜行装脱了下来,这时张逸飞见那人满脸胡须,在夜行装的里面也穿的是和自己一样的军士衣服。

  等张逸飞挂好腰刀,那人道:“走!”这时那人已经取了蒙在脸上的黑布,虽然还看不清这位胡子的模样,但他的声音却恢复了正常。张逸飞觉得这人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到过,好熟悉好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急切之中,也无法深究,两人骑着马就向南城门跑去。

  到了南城门边时,城门早已关闭。张逸飞正在想该如何出城,就见那人对城楼吼道:“有军务,快开门。”

  不一会儿城楼上亮起了一盏灯笼,有人下来。那人骑马在前,将一个东西递给了下来的人。

  下来的人看了下,叫了声:“开门。”立刻有十来个军士将城门打开。那人一拍马,冲了出去,张逸飞则紧随其后,也跟着出了南城门。

  出城后,那人也不说话,只是打马向前,张逸飞跟在后面,刚说了声:“多谢义士救命之恩……”本想打听下恩人的姓名,却见他往后挥挥手道:“要快走,他们会追来的。”

  那人对路十分熟悉,两人骑着马跑了近两个时辰,三匹马累得气都喘不过了。那人见路旁有个小山丘,就道了声:“我们在这儿让马歇息一下。”说着跳下马过来扶着张逸飞下了马,黑暗中张逸飞看不清这人是谁,他想“亲表叔”冉季无所不知,又足智多谋,这人说不定就是他派来救自己的呢。

  张逸飞跟着那人上了山丘,在一个空地上,那人将马缰栓在一个树上。张逸飞刚说:“恩人……”两字,那人一摆手道:“时间紧迫,闲话休叙。唐山点了你的**道,你说在那里,我来解。”

  张逸飞再次觉得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好熟悉,但还是想不起。他告诉了那人自己被点了那几个**道,那人走上前,伸手来解张逸飞的**。这人手一接触张逸飞的身体,张逸飞就知道此人内力与自己身上的功夫有渊源,而且这人的内力也十分深厚。

  本来解**也不是很麻烦的事,只要点对**道,中**的人自然就会解开。但唐山的手法确实老道,尽管那人功夫不错,即使在黑暗中点的**位既准确又到位,但还是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将张逸飞身上的**位解开。张逸飞知道不是这人的功夫不好,确实是唐山的功力太深厚。

  **道解开后,张逸飞浑身一振,心情无比欢畅,他实在是感谢眼前这个还看不清楚的人了,正要跪下道谢,那人早有知道他要这样,急忙道:“别说废话,你快打坐行气,我们还得赶路。”

  张逸飞照那人说的席地而坐,行了半个时辰的气,觉得不仅完全恢复过来,且满身充满无限力量,他甚至闪过现在就回去找唐山算帐的念头。

  那人见张逸飞行完气,就牵马过来道:“我们还要走一段才安全。”

  两人又骑上马,走了一阵子,到了一个山口,山口处有一个小庙,两人就在小庙门前停下。那人上前敲门,门“嘎吱”一下打开,黑暗中看见一个和尚拿着一只蜡烛站在门口,他一看见那人就道:“是你呀!”

  “是我,请把马牵到后面去,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好吗。”那人说着递过马缰给那和尚,又接过和尚手里的蜡烛,然后对张逸飞道:“把马交给他,你跟我来。”

  张逸飞将马缰交给那和尚后,跟着那人进了庙。那人将张逸飞带到一间屋子,正把蜡烛往桌上放时,张逸飞“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一直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冲口而出:“多谢救命之恩,人说大恩不言谢,只求义士赐我大名,我将铭刻于心!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那人将蜡烛放在桌上,当他听道张逸飞说这话是,猛然间哈哈大笑道:“张逸飞啊张逸飞,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说着那人一转身,借着烛光张逸飞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天啊——这人不是“大坏蛋”高天还能是谁呀。虽然他满脸留着胡须,但一看到他的眼睛,张逸飞马上就认出来了。

  “大哥哥!”张逸飞从地上跳起来,一下冲过去将高天高高抱起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大坏蛋’了。”说着张逸飞的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高天也高兴叫道:“你这个小老弟才是‘坏蛋’呢,就想再也见不到我了。大哥哥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见到你要。”高天的眼里也充满了泪水。

  “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啊。”张逸飞道。

  “你把我放下来再说好不好啊。”高天笑着道。

  张逸飞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的抱着高天,他连忙放下高天,对高天道:“让我好好看看大哥哥,你这个‘大坏蛋’啊。”

  “我也好好瞧瞧你这个小老弟啊。”高天道。

  两人看着对方,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高天道:“长高了,长大了,成大人了。”

  张逸飞道:“你怎么留了那么多胡子啊。”

  高天道:“留胡子是为了怕被人认出来呀?”

  张逸飞道:“大哥哥,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功夫是怎么恢复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傅家大院的消息?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庙子?”

  高天道:“这么多疑问,叫我如何回答你呀。”说着两人又笑了起来。

  这时那和尚端了几个馒头和一壶水。高天对那和尚指着张逸飞道:“这是我的小兄弟张逸飞。”

  “哦——你就是张逸飞啊,高天哥哥时常提着你呢,说你是他的好兄弟,为了救他还被赶出了师门。你还到伯颜大帐里去行刺忽必烈,好了不起啊。”那和尚拉着张逸飞的手道。

  张逸飞这才看清这个和尚和自己年纪还差不多,高天对张逸飞道:“他是我的到这边来认识的好朋友,叫昌吉和尚。”

  张逸飞忙道:“师兄有礼了。”说着就要向昌吉行礼。

  昌吉忙道:“快别这样了。”

  高天对昌吉道:“他是个读书人,礼节多得很,臭酸臭酸的,到时候说些之乎者也,把我们鼻子都要气歪了。”

  高天做着怪像,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完后张逸飞问高天道:“大哥哥,你怎么认识昌吉师兄的。”

  “喔!快别叫我师兄,你这么有本事,我就是给你提鞋都不配,如何敢当得起师兄两个字,没的折杀了我。”昌吉道。

  还没等张逸飞说话,高天指着张逸飞对昌吉道:“刚才还说他有些臭酸臭酸的,怎么现在你也有点这个味道了呢,没的是近什么者赤!”后一句话高天学着昌吉的口气讲。

  昌吉道:“你才是臭酸臭酸的。”

  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高天对张逸飞道:“我知道小弟你有许多问题要问,不着急,咱们吃点东西再说如何?”

  高天这么一说,张逸飞还真感觉有些饿了,他点点头。张逸飞和高天就坐在桌子边抓起馒头喝着清水吃了起来,昌吉在一旁陪着。

  等吃完后,天已发亮。高天吹灭蜡烛道:“我来告诉你这几年我的事。”

  高天长叹一口气道:“算起来都有四年多了。那天你救了我,我从栖霞山庄出来后,我想肯定不能留在南边,南边江湖已经没有我容身之地,再说我还背着个陷害好人,杀害长辈的罪名,在那边被抓住只能是死路一条。说起来我还真想一死了之。你们想啊,我好端端的被诬陷,废了功夫成了无用的人都不说了,还被‘飞云阁’的人弄得人人都以为我是坏人,我活着有什么劲啊。所以在坐船渡江时,我就寻思干脆一个筋斗跳到长江里死了还痛快。船走到江心,我正要跳下去,可突然觉得我这样死不是更证明就是我做了那些坏事吗,这太便宜唐远林唐远声还有罗启霖了!我又想起你对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叫什么呢,对了,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能这样就死了,我要看着他们的狐狸尾巴怎么样露出来。这样一想,我又没有跳水。唉——当时真够呛啊,我还想自己去打探唐家的秘密,可一想到自己被废了功夫,一点武艺都没有,还没接近人家,就会被察觉,心里又感到太悲哀了,就这样我过了江,到了北边。”

  “喔——对了。”高天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剑对张逸飞道:“你还认识这个东西吗?”

  “双星剑!”张逸飞一眼就看出来。

  “还多亏你给我的这把双星剑呢。”高天道:“你知道我出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是你送的这把双星剑了。从栖霞山庄出来我急走了几十里路,走着走着肚子饿了,一摸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啊。万般无奈,只好找了个当铺,那老板看我衣衫褴褛,就起劲的压我,只愿出五两银子。我好说歹说,他才兑了十两银子给我。我告诉他叫他好好保管,一年后我一定来取,你道他给我开的什么价,他说要取可以,一年后要我拿三百两银子来,真黑啊——”高天说着喝了口水。

  “后来呢?”张逸飞问道。

  “过了江我一直朝北走,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可我敢肯定栖霞山庄的人要来找我,我想只有走得越远才越安全。饿了就买几个大餠、困了就躺在路边睡觉,只有十两银子啊。”

  高天顿了下,又续道:“这天来到靠近归德府的一个小镇。我刚买了两个馒头正在吃,突然听旁边一阵叫声,转身一看,见有四五个人在打一老一少的两个和尚,旁边的人看着都不敢出声,那些人边打还边抢和尚的包。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顾不了许多,就冲了过去。没有几下,就把那几个人打倒在地。这时我才想到自己功夫已经被废了快一年了,怎么能一下就把那几个人打倒呢?你知道功夫废了的人是不可能这样的,那几个人都是年纪轻轻,膀大腰圆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不经打?我正纳闷,那两个和尚拉着我就走,边走边说‘快离开这里’。这下你知道了,那个小和尚就是昌吉,老和尚是他的师父释远,这一阵他出去了不在庙里。”

  张逸飞转头问昌吉道:“他们为什么打你们?”

  昌吉道:“我和师父在那里化缘,想把咱们庙重新修缮一下,已经化了五十两银子,那天有个大户人家过来,一下就给了七十两,正好那几个泼皮路过看见了,就跟着我们,等那个大户离开的时候,就来抢我们化的缘。”

  “可恶!”张逸飞骂了句,对高天道:“后来呢?”

  “释远师父知道我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要我跟着他们到这里来住,你说对我这样一个地不留天不要的人,这不是等于老天爷给我开了扇门吗,当时真是喜出望外呀。所以才有今天带你到庙里的事啊。”

  张逸飞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昌吉道:“这是五台山脚下的菩提庙,庙里就我们师徒俩。”

  “哦——这是五台山啊。大哥哥你接着说。”张逸飞道。

  “一路上我都在寻思我一个废人怎么可能一下打倒五个泼皮呢?十几天后,我和他们师徒俩来到了菩提庙。当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就打坐行了一次气。你说怎的,我觉得身上的真气并没有被阻塞,而且十分畅通。那时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结果连续练了三天,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一下就懵了。我会不会走火入魔啊?难道在栖霞山庄时师叔点**没有到位,或是有意留了一手。不可能啊,那天的情况你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是啊——你当时就昏过去了。”张逸飞道。

  “而且以后我也曾偷偷试过行气,根本行不通,一年多来就从来没有再敢想过,可现在这样,你说岂不奇怪?”

  张逸飞一笑道:“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怎么?你觉得是清水师叔有意这样的。”高天问张逸飞。

  张逸飞摇摇头道:“不是!”

  “那你怎么这么说?”高天道。

  张逸飞又一笑道:“我呀,遇见了几位高人,经他们点拨,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事。”

  “高人?”高天一脸迷糊问

  “你还记得那次在观音庙里咱们遇见的那个糟老头吗?”张逸飞道。

  “怎么不记得!”高天大声道:“那可是个高人,就是因为他说了‘气不顺气不顺’我才改变气走的方法啊。”

  “这个高人我认识。”

  “真的!”高天一下站起来,手搭在张逸飞的肩上道:“你怎么这么有福气啊,他现在在哪儿。”

  “你想见他?!”张逸飞眨了下眼睛对高天道。

  “那还用说,我有好多事想向他请教呢!”高天道。

  “放心吧,大哥哥,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张逸飞道:“我还正有急事要往苏州赶呢,看见你差点都忘了。”

  “好!说走就走!”高天正要转身,突然又回头道:“不行,外面的各个关口正在查你,你知道了‘吾图撒合里教’的秘密,他们可是不会这么轻易放你到南边去的。”

  “那怎么办?”张逸飞急道:“唐山已经设计好了毒计,罗启霖前几天就朝苏州走了,这两天又没有看见唐远林和唐远声,定是要到苏州去暗中助罗启霖,情况危急。”

  “什么毒计?”高天问道。

  “是这样,他们已经挑动起‘运河帮’……”张逸飞屈指一算道:“十一天后在苏州与南边的其他门派决斗。”

  “真的?!”高天道:“唐山他们挑起这场内斗,自己人杀自己人,无论谁输谁赢,南边的武林都要大伤元气,也就再没有力量去救助被围的襄樊了,汉奸真是太可恶了!”

  张逸飞道:“所以我必须马上走,赶紧去告诉那边的人,让他们不要再上当受骗了。”

  高天点点头道:“确实紧急,但最好再等一天。”

  张逸飞急道:“不能等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高天就打断道:“小弟,听大哥哥把话说完,你先坐下,看我说得是不是有理再决定好吧,大哥哥跟你一样恨这个‘吾图撒合里教’啊!”

  高天这么说,张逸飞按耐住急躁的心情坐下,昌吉端碗水给张逸飞道:“喝口水再说。”

  高天道:“小弟,唐山的阴谋诡计就是要搞垮南边的武林豪杰,为忽必烈扫平大宋除去障碍。这就不是一般江湖恩怨了,它算得上是军机大事了,一旦机密泄露,使南边的江湖儿女一致对外,就会增加忽必烈征服南方的困难。襄樊已被困五年,要不是南边武林豪杰鼎力襄助,城恐怕早就破了。这里是他们的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你想他们能让你这么轻松的到苏州吗,我想现在到南边的关口肯定都得到指令要捉拿你。”

  张逸飞想了想,点点头道:“上一次我从唐远林唐远声手里逃出来,太原城门口就贴有画着我的像抓我告示。”张逸飞想当时情况还没有现在这么急,都在出告示抓自己,现在情况严重得多,自己不仅刺杀忽必烈,还知道了唐山的阴谋,他们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你还别说,我就是从那告示中知道你到了这边呢。”高天道。

  “是吗?”张逸飞着急道。

  高天点头道:“我看这么办,今天他们是最急的。他们想你一出来肯定就会朝南走,如果一整天折腾都没有抓住你,他们就会懈怠。我们明天一大早出发,就可能好走些。我算了下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大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吗?!”张逸飞高兴的望着高天道。

  “那还用说,送佛上西天吗。”高天道。

  “你才是救人救命的佛呢。”张逸飞道。

  “你是!”高天指着张逸飞道。

  “你是你是。”

  “你是你是”

  “好啦好啦,都别让了,当佛还不好,我看你们都是。”昌吉在一旁笑道。

  高天正色对张逸飞道:“佛爷说话了,你我都是佛啊,还不快来谢过。”说着一脸正经的要向昌吉行礼。昌吉笑道:“你少装蒜了。”

  说着三人又大笑起来。

  张逸飞道:“好,那我就听大哥哥的。”

  高天高兴道:“这就对了。哦——你刚才说那高人怎么点拨你的?说了些什么?该怎么称呼他老人家呀?”

  “他叫冯季坤,你听说过没有?”张逸飞道。

  “冯——季——坤”高天念着名字摇头道:“没听说过。”

  “我叫他老爷子。”张逸飞道:“老爷子的好朋友孟珙,我叫他老先生。还有个老爷爷谢祖德,我现在的功夫就是他们教的。”

  “这些高人什么来头啊。”

  “他们原来是和祖师爷贺喜,还有那个唐山齐名的人物,几十年前曾联手独闯蒙古军营,杀敌无数。”张逸飞道。

  “和祖师爷齐名的人,那功夫一定是出神入化了!”高天道。在他和张逸飞心中,祖师爷贺喜就如神人般,听说这些人曾和贺喜齐名,高天心中好不景仰。虽然他和张逸飞都被栖霞山庄赶了出来,但他们从小就被山庄收留,在他们内心中,贺喜仍是他们的祖师爷。

  “那还用说,老爷子的功夫你是见识过的。”张逸飞道。

  “唉,这些高人我一个都没有听说过。”高天有些惆怅道。

  张逸飞一拍胸脯道:“放心,到时我一定把你引见给他们。”

  “那不是要乐死我了吗!”高天道:“你快说那些高人们怎么讲我的,他们不认识我呀。哦对了,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呢?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出来了?”

  张逸飞道:“先说你的事,再说我的是好不好!?”

  “好好好!”高天点头道。

  “我就你私自变更祖师爷的功夫请教老先生孟珙,老先生问过老爷子冯季坤,哦,就是那个醉老头,冯前辈对老先生说:当年在那个观音庙里,他从贺清云与那伙人搏斗中看出了贺清云的功夫和其父的功夫有很大不同,所以判断说贺清云所使的‘无影剑法’在内力上和贺喜比较起来,就不是那么流畅,所以他临走时暗示贺清云的功夫‘气不顺’。”

  “这么说我们猜对了。”高天搓着手高兴道。

  “不是我们——是你猜对了。”张逸飞指着高天道。

  “都一样都一样,快说,后来老先生又说了些什么?”高天急切道。

  “老先生说:‘这小子悟性高!当时那个情况,他还能听到这弦外之音,当真不简单啊!’”张逸飞道。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高天有些不信的问道。

  张逸飞眼一瞪:“难道我还骗你!”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高天赶紧笑眯眯道。

  “好肉麻!”旁边的昌吉插话道。

  高天一笑,又问道:“还说了些什么?”

  “老先生说你私自改了行气法后,你的身形功法更像原来贺喜的‘无影剑法’。还说尽管照你的方法来,绝不会出现贺清水他们说的那样到后来会‘走火入魔’的情况。我这几年都是照你说的法子练‘无影剑法’一点事情都没有,放心吧!”

  听到此,高天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几年虽然高天自己练功,但总有不放心的地方,怕自己走的不是正道。张逸飞这样一说,高天心里所以的疑虑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张逸飞从小就和他在一起,他知道张逸飞的为人,也知道张逸飞决不可能骗他。

  “对了,现在该你说了。”张逸飞道。

  “说什么?”高天还在兴奋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说你的事啊?”张逸飞道。

  “我的事?”高天说了句,突然醒悟道:“好好好,小弟,你请坐好,且听我道来。”

  高天喝了口水道:“多亏释远师徒收留,我就在菩提庙里住了下来。刚开始时,我还小心翼翼的试着练功夫,练了一阵感觉自己功力在渐渐恢复,到了三个个月后见没出什么事,胆子就大了起来,心想管他那么多,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总比成个废人强。嘿——这么一想啊,功夫就进展得更快,到了七个月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仅完全恢复过来,还有许多新的感悟。以前我提气奔跑,也不过四十几里,在栖霞山庄,我们还一起从龙潭镇跑了个来回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张逸飞道:“那次我骑马你跑步,四十里跑下来还气闲神定的练了套‘无影剑法’,我当然记得。”

  “现在,我跑过七八十里,都不觉得累,回来照样练套‘无影剑法’,你说我的功力是不是增加了?”高天道。

  “那还用说吗,我记得就是清山师父和清水师叔跑四十来里还要坐下调整气息呢,你的内力肯定超过他们了。”张逸飞道。

  “那可不敢这么说。”高天搓着手,高兴道:“然后我就想着该去把你送我的那把双星剑赎回来了,我跟那个当铺约好了在一年之内要去赎剑的,过了这个期限他肯定就不会再给我了。我告别了昌吉师徒,出了庙门向南走,一路上就在想我这银子从那儿找啊,三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想得我头都疼了。”

  “那你怎么办呢。”张逸飞问。

  “他有功夫,去抢!”昌吉道。

  “啊——你抢人?!”张逸飞瞪大眼睛看着高天。

  “是啊!”高天对昌吉鬼笑了一下。

  “你怎么能去抢人啦?”张逸飞质问道。

  “你要问我抢谁啊,我抢坏人行不行?!”高天道。

  “你说清楚啊。”张逸飞松了口气道。

  “你没有问吗。”高天回道。

  “都怪昌吉小师父。”张逸飞笑着对昌吉道。

  “逗逗你呀。”昌吉道。

  三人又笑起来。

  高天续道:“我一路走一路想怎么弄这三百两银子,在一个小镇看见有十二个军士正在打尖吃饭,我见其中一个背着背包,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心里就痒痒。一是自己练了功夫,到底怎么样还从来没有试过,十二个军士人不多,正好一试生手。二呢他们背的这个包我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反正他们正跟我们那边打仗,弄弄他们也算是出一口气。三是看见他们骑的马,光靠两脚走,再怎么样也不如骑四条腿的马省力啊。”

  “对,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张逸飞鼓掌道。

  高天点头道:“我就赶紧往前走,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我找了块大石头,蹲在路边等他们。他们过来的时候,我把石头一推,把那十几个军士吓得勒马停了下来。”

  “这时你纵身一跳,跃在那背包的军士马上,在他还没有反应时,已将包抢在了手上,手一推,那军士翻身下面,然后你又从这马跳到那马上,几个军士被你纷纷打下马来,其他几个愣在一边不敢动弹,是这样的吧,大哥哥。”张逸飞打断高天的话道。

  “差不多。”高天笑眯眯的道。

  “那包里有什么?”张逸飞问。

  “五百两银子!小弟啊,整整五百两啊,这把双星剑就是这样被换回来的。”说着高天拿起桌上的双星剑递给张逸飞道:“没想到用它还把你的镣铐解了,真是把好剑啊,现在该是物归原主了。”

  “说好了送你的,怎么可能收回来呢。”张逸飞推道。

  两人让了几下,结果高天没有还回去。

  高天道:“在赎剑的路上我遇见了两起出来找我的人,一起是贺文虎他们,一起是”九宫派“的人,好在我那时有意留了胡须,他们都没有认出来,就给我溜掉了。本来还打算留在南边好好打探一下唐家人的行踪,以证明我的无辜。这样看来真相不明之前我在南边呆不下去,因此我只好回来。在路上巧啦,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张逸飞问道。

  “我碰到唐远声和一个白胡子老头。”高天道。

  “那白胡子一定是唐山!”张逸飞道。

  “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啊。”高天道:“我一看见唐远声他们往北走,就想知道他们朝哪里去。沿途我一直跟着他们,无意间还发现这个‘祖师叔’有个嗜好呢!”

  “什么嗜好。”张逸飞感兴趣的问。

  “从颖州、许州、邢州到大都,沿途停留的地方,到了晚上,咱们这个‘祖师’都会悄悄的从店里一个人出来,你知道他去干吗?”

  “干吗?”张逸飞问道。

  “说了你也不信——去逛妓院!”高天道。

  “真的?!”张逸飞吃惊道。

  “那还有假!我身上不是有银子吗,有两次我还跟着进了妓院,亲眼看这个白胡子老头在妓院里左搂右抱和姑娘们吃花酒呢!”高天道。

  “唐山好色!”张逸飞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好色呀,我跟他们这十几天,几乎他天天都要去妓院,还要挑最好的姑娘来陪他,真厉害啊。”高天道。

  “后来呢?”张逸飞问。

  “后来跟着他们到了大都,还没进城,就被他们发现了,好险啊!唐远声来追我,我使劲跑,跑出二十多里地,在一个山丘上,我就和唐远声交了手。”

  “他认出你没有?”张逸飞问。

  “先没有,斗了三招后他就认出来了。”高天道。

  “怎么认出来的?”张逸飞问。

  “我使的是‘无影剑法’啊。”高天道。

  “对对对。”张逸飞拍着自己头道。唐远声和自己是同门,当然知道“无影剑法”了。

  “结果斗了三十多个回合,那家伙武功确实很高,我原来就见识过,我修练还不到家,到四十个回合时就只能采取守势了。”高天道。

  “哎哟,大哥哥已经很厉害了,如果照清山清水俩位前辈所教的法子,可能二十个回合都挡不住啊。”张逸飞道。

  “是啊!我也暗自高兴,只是在当时觉得再这样斗下去就不妙了,你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吗,我就赶紧虚晃一剑,撒腿就跑,唐远声在后面紧追不舍,弄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集市上把他给甩掉了。想起来真险啊!”高天道。

  “你的功夫不仅恢复了,而且还大有长劲呢,我也见识过唐远声的功夫,跟罗启霖不相上下,就是清山师父和清水师叔跟他斗也不一定能取胜,你和他斗那么久,还能逃出来,那功夫和师父他们也差不远了。”张逸飞道。

  高天笑眯眯的搓了下手道:“说实话,当时斗了下来,险是险,可心里啊好高兴,没想到我这么个‘废人’,居然还能与唐远声过招,好多天我睡着都笑醒了,你可别笑大哥哥我啊。”

  “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张逸飞笑道。

  “后来几天官府就张贴了我的画像要缉拿我,我在菩提寺又躲了半年多,等风声过后我想总不能老窝在这儿不做事吧。可是南边的人要找我算帐,北边的官府又要抓我,我还想查这个‘吾图撒合里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半天,还是他师父释远给我出的主意,叫我干脆投军,到忽必烈的军营里,就能隐藏下来,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找到‘吾图撒合里教’的证据,所以才有现在穿的这个。”说着高天指了指身上的军士服。

  “哦,原来你还真是在这边当军爷啊,我还以为这衣服是偷了的呢。”张逸飞道。

  “唉——说清楚,你那件是我偷的,我这件可就是我的啊。”高天一本正经道。张逸飞笑了起来。

  高天道:“说起来惭愧,在军营里呆了两年多,硬是没有打听到一点‘吾图撒合里教’的事情,忽必烈对这件事看得很紧。只是不时听到南边罗启霖大出风头的消息。唉!想着这个阴险狡诈之人还在危害大宋,可又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心中急啊。”

  张逸飞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傅家大院的呢?”

  高天道:“说起来也巧了,才不久,我们的那部划归伯颜大将指挥,伯颜说要找些南边的人到大帐备用,正好我被挑了过去,归在他的亲兵营里。路过太原城时,看见捉拿你的告示,心中暗喜,想到你也到了这边,说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得着呢。隔不久,就听说忽必烈要来巡视大营。除他的御林军外,就是我们亲兵营在外面守卫。当时我就想,忽必烈要来这里,对我不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吗,要是找个机会,杀了他,不就能证明我的清白吗,就是死也划算啊。”

  “你也想杀他呀。”张逸飞道。

  “那可不!”高天道:“我背了几年这个黑锅,好难受啊。”

  张逸飞知道高天为罗启霖唐远声陷害,被逐出栖霞山庄,所受的委屈确实太大了。

  高天道:“没有想到,你的动作比我快,我没动手,你倒先来了。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外面做护卫,伯颜大帐周围是三千御林军,然后才是我们二千亲兵营,再外面就是一万龙蛇军和四万神驹军。我还真要问问你,如此壁垒森严的军营,我处在第二圈的人还在找机会,你怎么一下就进到了伯颜的大帐,见到了蒙古皇帝呢?“

  “这个我等会儿告诉你,先把你事的说完。”张逸飞道。

  “好!”高天点点头续道:“我们在外面站着,突然听见大营营帐里一阵喊声,说是有刺客,接着就见最前面的御林军冲进营帐。我那时想来个浑水摸鱼,可忽必烈治军极严,前面的御林军进了大营,后面的却是一动不动站在门口,使我无法下手。正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叫了声‘是张逸飞’。我的天啊,这一声叫得我头发都立起来了,我当时就想这个行刺的人十有**就是你!”

  “叫那一声的是唐远声。”张逸飞道:“当时唐山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罗启霖就在里面。”

  “怪不得,当我听到叫你名字的那一声时,就知道这个人必定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而且还有些熟悉。他在叫你的时候可能是不自觉的用了内功,那声音,既响又亮且远,营外的几万人恐怕都听到了。”

  “好厉害!”张逸飞道。

  “想赶紧上前帮你,可我站的位置离大营还有几十丈远,在我和大营帐之间有十几层御林军,根本就无法接近大营,可别怪大哥哥我不来救你啊。”高天对张逸飞道。

  张逸飞笑道:“大哥哥,你说哪里去了,那时你贸然行动的话,我们俩今天就不会在这儿了。我谢你都来不及呢。”

  高天一眯眼睛,有些得意的拍了拍张逸飞的肩膀,然后道:“过了一会儿,大营安静下来,我心想完了,忽必烈肯定没事,而那个叫张逸飞的人,就是你,不是遭毒手了就是被抓住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那儿,半晌,见我们营官过来,要我们去押送犯人。我心中一喜,这证明你还没有死啊。我们一队人跟着营官来到大营外,就见四个蒙面人押着一个穿军士服的走了过来,借着火把我仔细一看,不是你是谁啊。当时你昏迷着,肯定是被点了**道。有人牵来马,把你放在马上。我们就跟着那四个蒙面人和你一起走出营外。”

  “这四个人是唐山、唐远林、唐远声和罗启霖,他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会在忽必烈的大营里,所以出来的时候蒙了面。”张逸飞道。

  “当时没有认出他们来。”高天道:“我们护送你们到了太原城墙边,有个蒙面人对我们营官说就送到这儿,这次我听出来是唐远声的声音,他叫我们回去。我想他们可能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在往回走的路上,我说我内急,留了下来,悄悄的跟着他们,所以知道你在傅家大院。”

  “原来是这样知道找到我的啊。”张逸飞道。

  高天点点头道:“后来几天我就等在傅家大院的门口,那里有唐山、唐远林、唐远声和罗启霖,他们个个功夫高超,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四个啊。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看见罗启霖骑马走了。”

  “他是到苏州挑动我们南边武林内讧去了。”张逸飞道。

  “又过了几天,唐远林和唐远声也出来了。”高天道。

  “这两人也是去苏州暗中助罗启霖。”张逸飞道。

  “到了这时,我就想该来救你了。硬攻肯定不行,我不知道傅家大院里面的情况,即使进去了,找不到你怎么办啊。其实在外面的几天我都想好了,只有把你引出来,我才有机会啊!嘿——这个东西可就有用了。”说着高天从怀里取出几张纸。

  一旁的昌吉问:“这是什么!”

  张逸飞接过来一看,道:“这是盖了官印的空白文书。喝——是伯颜的官印啊,大哥哥,你怎么弄的?”

  高天道:“就在二唐走的那天晚上,我又潜回伯颜大营,在他的营帐里偷了两张盖了官印的空白文书。我就在文书上写好‘奉旨着唐山将张逸飞押往大都’。你知道我写字写得不好,不过我想那伯颜是蒙古人,汉字肯定也写得不怎么的,如果写得太好还怕唐山起怀疑。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穿着这身军装到傅家大院投递文书。投递完了后我就在远处等待,那唐山果然中计,带着你就出来了。我看他们走的方向是向北,就放了心,算着你们走路的快慢,估摸着会在真定府歇脚,我就骑马朝真定府赶。真定府我去过多次,知道那里有一个很会说书的人叫韩裕,我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告诉他要想办法说动一个白胡子老头今夜去逛妓院。只有把唐山调开,我才能下手啊,他不是好色吗,咱就投其所好。”

  “这么说那三个在店里说妓院事的人是你找的!?”张逸飞道。

  “去了三个?我只叫了一个啊。”高天道。

  “是三个,一胖一瘦一矮。”张逸飞道。

  “那瘦子是韩裕,这么说他找了二个帮手。”高天道。

  “有没有韩裕他们说的那个什么金发碧眼的丽娜呢?”张逸飞问道。

  “肯定是韩裕瞎吹的,要不唐山不会那么快就回来。”高天道。

  张逸飞点头道:“怪不得唐山回来时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想到他个老江湖还给大哥哥你耍了啊。”

  “人都是有弱点的嘛,这也是我想了半天才琢磨出来的呀。”说着三人都笑了起来。

  笑完后高天道:“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的事说完了,该听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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