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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沐阳渡口(2)

沧海英雄色 | 作者:方岳桦 | 更新时间:2017-05-11 16: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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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张逸飞临敌经验太太少,其实罗启霖刺董平这招实是个虚招,他看穿了张逸飞并不想害董平,所以出招来引诱张逸飞,张逸飞果然上当。

  后面秦于和太乙立即跟上,同时出招,张逸飞慌乱使出“乾坤无形手”、“云游龙爪功”、“满天星法”招数,总算躲过了过去,但三人越逼越紧,张逸飞已是险象环生,惊得后面的金巧“啊——啊——”的叫着又要出去助张逸飞,被田述抓住。

  田述对着张逸飞道:“喂——臭小子,你亲表叔我给你说个偈语你听好了。”说着田述就扯起嗓子,高声道:

  慧至乃明,明则不昧。

  明至乃通,通则无碍。

  无碍者何,变化自在。

  这个偈语是张逸飞在“绿柳谷”与孟珙分别时孟珙的赠语,张逸飞一出来,就时常琢磨老先生赠语的用意,但一直不得其解。今天面临强敌时,突然听到田述念的这个偈语,张逸飞头脑就如电光一闪,“无碍者何,变化自在”。莫不是叫自己不要把三种功夫分得那么清,而是要自由自在的将老先生、老爷子、老爷爷所授的功夫融会贯通使用,且不应该受对方的制约。

  张逸飞象是醒悟了什么似的。他一变见招拆招的方式,改守为攻,在罗启霖秦于太乙等人还没有出招时自己就先出手攻对方。

  张逸飞还不知道,他的这一顿悟,已使自己的功夫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在此之前,张逸飞虽然学了天下三种不为人知的盖世武功和“无影剑法”,自己的悟性也高,但毕竟实战少,对每一种功夫都还不能完全感悟到其中的妙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离融会贯通还欠不少火候。从在扬州救金巧开始,他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应敌经验。再加上在“江下帮”总舵和今天的沐阳渡,都是面对一流的高手,这种情形自然与自己独自修炼有着天壤之别,当真有一夕胜一年的感觉,所以才有这翻顿悟。

  张逸飞使出几招,分别含有“乾坤无形手”“云游龙爪功”“满天星法”的招式,且使的招式随自己的意思变动,不象刚才被罗秦太乙三人拖着鼻子走。

  这一变化立即就产生了效果,本来是三人攻一人,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人斗三人的局面。张逸飞借势使了招“满天星法”的“日月满怀”,逼开三人中功夫较差的秦于,拖着董平突了出来。

  张逸飞面对的这三人毕竟都是大家,张逸飞刚跳出圈子,罗启霖马上随后跟来,张逸飞回手一剑,罗启霖侧身避开,张逸飞剑还没收回,太乙道长的长剑就已到张逸飞腰间,紧急之中,张逸飞急忙使剑格挡,突然听到有人大叫“无影剑法”。

  原来张逸飞在情急之中使出“无影剑法”中“及锋而试”一招。

  张逸飞一使“无影剑法”顿时就被熟悉这套剑法的罗启霖逮住,只见他一出手,剑锋直指张逸飞头部,这正是“及锋而试”的弱点。张逸飞赶紧用“云游龙爪功”来抵挡,但罗启霖何许人也,那剑早就到张逸飞头上,情急之中,张逸飞头往下一偏,“唰”的一声,那剑就将从张逸飞的鼻尖擦过,等张逸飞头抬起来正要应招时,却见罗启霖睁大双眼看着他。

  原来张逸飞躲闪不及,蒙在脸上的布被罗启霖的剑挑开,罗启霖一眼就认出了张逸飞,就在罗启霖惊讶的一瞬间,张逸飞拽着董平快速几步,飞速退回山坡,当秦于太乙还要追赶时,却被罗启霖止住。

  “张逸飞!”突然听见下面有两个女的大声叫道,张逸飞觉得声音好耳熟,转身一看,见有两个女子从下面人群中奔了出来,前面那个是唐薇,而从后面人群中飞奔出来的人,张逸飞一时没看清楚。

  “小飞,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当后面那人拨开前面的人群,跑出来时,张逸飞一见,顿时泪如雨下,他将董平一推,把手中长剑往后一扔,三步并两步,冲下山坡,抱着那人大叫一声:“小文姐姐,是我啊——”说罢,失声痛哭。

  那人正是贺小文,当张逸飞蒙面布脱落时,人群中贺小文和唐薇最先认出张逸飞来。贺小文本来站在后面,一见是张逸飞,急忙赶出来。她抱着张逸飞也哭道:“小飞啊小飞,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也不捎个信,害得姐姐到处寻你呀,你这个小鬼头呀——”

  张逸飞泣不成声道:“对不住小文姐姐,不知道你在这儿,我好想好想你啊!”说着张逸飞又痛哭起来。

  贺小文止着泪,取出手巾,为张逸飞擦泪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看到你姐姐就放心了。”

  “喂——张逸飞,别在那儿哭了,见了师姐我怎么也不行礼啊。”一听这声音,张逸飞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唐薇,想着前些天她叫余氏兄弟毒打自己,张逸飞就气愤不已,他止住泪,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唐薇一眼。本来唐薇笑眯眯的看着张逸飞,不料张逸飞一脸凶像,把唐薇吓了跳。唐薇往后退了步,吃惊道:“你要干吗?”

  “张逸飞!真的是你呀。”说这话的是贺清水。

  一见贺清水走过来,张逸飞叫了声“师叔”急忙要行大礼。尽管已被栖霞山庄扫地出门,但张逸飞始终还记挂着贺家收养教习他这个孤儿的情。

  见张逸飞要下跪,贺清水一把抓住他道:“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听到这话,想着那天晚上贺家三兄弟害他的场景,张逸飞眼睛一热,差点又要流出泪来。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今天是高兴的一天,咱们不说伤心事了,改天再讲也不迟。”贺小文见张逸飞伤心,赶紧劝道。

  “对对对!”贺清水拍着张逸飞的肩膀道:“没有想到啊,这几年你竟然学得了这么好的功夫,真是件高兴的事啊,快来见过众位当家。”说着贺清水就引着张逸飞往下走。

  张逸飞见到罗启霖,连忙行礼道:“罗哥哥,对不起,刚才得罪了。”

  罗启霖道:“怪不得刚才相斗总觉得你不愿意对我们下杀手,原来是你啊小兄弟,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咯。”说着笑眯眯拍了拍张逸飞的头。

  练武的人特别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是决不会让别人随意的拍自己的脑袋的,因为头上有许多能断人生死的命脉,一旦对手发力拍头,后果就是不死即伤,且无法医治。如果是别人,张逸飞早就跳开了,但当罗启霖手掌拍来时,张逸飞坦然受之,一点都没有迟疑。贺小文是他最亲的人,而罗启霖则是他最敬的人。

  接着张逸飞又给秦于太乙刘宜江吴远士史东来何劲周等人一一见礼。这里大多数人他在几年前的栖霞山庄都见过,这些人大都能记得他,他当时私自放了高天,导致贺清山贺清水两位的夫人被害,查‘吾图撒合理教’的重要证据遗失。

  当张逸飞在贺清水的带领下去与众位当家见礼时,众人既惊且忧。惊的是这个失踪几年的人突然出现,且功夫还这么好,似乎不在罗启霖之下。忧的是他怎么跟金圣严他们在一起,又抓了董平,这事情可不大好办了。

  其实说起来,论张逸飞现在的实力,还不可能抵挡罗启霖秦于太乙道长的围攻,如果手里没有董平的话,就算能维持到现在也是伤痕累累。因为手里有董平,这三人都不肯下死手,所以才能突得出来。

  尽管如此,张逸飞刚才能支持如此之久,仍是让在场的人惊讶不已。要知道围他的三个人是眼下一等一的高手,大家都看出来了,张逸飞虽然有时利用手里的董平,但真遇到危险时,他又去护董平,要是没有高深的功夫,早就被三人拿下了。

  在与大家见礼时,张逸飞看见了在人群里的贺文虎和贺文雄兄弟。张逸飞有意的抱拳对他们冷眼的“哼”了声,贺文虎和贺文雄赶紧将脸转向一边,不敢与张逸飞的目光相接。

  这时“上江帮”的人一下将张逸飞围住,几个头面人大叫道:“快放了我们帮主。”张逸飞很客气道:“各位英雄,你们知道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等这里事了后,我们马上放人。”

  “上江帮”的人义愤填膺,但人已在别人手中,自己又不敢造次,害怕伤到帮主,只得万般无奈恨恨的瞪着张逸飞。

  贺小文此时道:“别伤着董帮主。”

  张逸飞赶紧道:“小文姐姐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动董帮主一丝毫毛。”贺小文点点头。

  贺清水道:“张逸飞,那天在扬州,你和我交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跟我们栖霞山庄有渊源,没料到是你呀,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呢?”

  罗启霖也道:“是啊小兄弟,他们‘运河帮’投靠了忽必烈,助纣为虐,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还去帮他们呀?”

  除参加过“清明之会”外,别的人虽然不认识张逸飞,但多少知道点他的名字,那年他惹了那么大的祸,江湖上早就传遍了,只是后面就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今天陡然见了这个人,大家不免议论纷纷,场面就有些闹哄哄的。贺清水罗启霖这一问,场面上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个失踪几年的人怎么会去帮金家。

  想着从栖霞山庄出来的那一幕,张逸飞无限感慨,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栖霞山庄的丑,他也不想说在“绿柳谷”的事,张逸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禁叹息了一声。

  贺小文见张逸飞为难的样子,忙拉着张逸飞的手对贺清水罗启霖道:“刚见面,你们就别为难他了,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贺小文一席关心的话,反到激起了张逸飞的情绪,张逸飞一抱拳,又对下面的人群行了个礼,然后朗朗道:“师叔,小文姐姐、罗哥哥,各位前辈英雄,在下张逸飞我先给大家说声对不起了。”

  听到张逸飞喊自己师叔。贺清水心中一酸,又是欣喜又是伤感。

  张逸飞道:“金家的人,以前我从来就不认识,我只是在三四年前才听说有‘运河帮’,可从来没有与他们打过交道。因为‘南马帮’的余氏兄弟和武胜,我才与金圣严前辈他们结缘的。”

  张逸飞这番话不仅说得余庆堂余成术余成木武胜等人大翻白眼,就连在坡上的金圣严也吃了一惊,他们都不知道在此之前在哪里遇见过张逸飞。

  余成木抢道:“我们不认识你。”

  “是啊,你和金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相关呢。”余成术帮腔道。

  “莫是认错了人。”武胜也不甘寂寞。

  “哼!认错了认,还记得前几天你们受人指使,毒打一个躺在马车上的人吗!”张逸飞狠狠的瞪了站在前面的唐薇一眼,愤怒的对余氏兄弟道。

  三人相互望望,不知张逸飞说的什么,因为几天前他们为了博唐薇的欢心,曾经毒打过一个躺在马车上有胡须的中年人,可眼前的这个张逸飞是个翩翩少年啊,再说,以他的本事,余氏兄弟怎么可能打他呢。

  这时余庆堂说话了,他质问张逸飞道:“这位兄弟说话有问题,虽然说我家的孩子也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但怎么能给你相比呢,大家说说,我们家的孩子能打得了这位少年英雄吗。”

  余庆堂这句话说得大家连连点头,余家兄弟在江湖上不过是三流脚色,好多人都不认识他们,说他们毒打眼前这位从“潮州无盐”涂金花手里救下金巧,又劫持董平,力敌三大高手人,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武胜道:“那天我们遇见的是一个小老头,怎么会是你呢。”

  “那个小老头就是我!”张逸飞大声道:“那天我中了人的暗算,被点了**道,躺在车上,你——你——你”张逸飞用手指点着余成术余成木武胜道:“为了讨一个女子的欢喜,就用鞭子抽我,用拳打我,用脚踢我。”说着张逸飞扯下身上的衣服,指着鞭伤道:“看,这就是你们打的伤痕。要不是金巧喝住你们,我就要命丧在你们手中。”说着他又瞪了在一旁的唐薇一眼,唐薇不料张逸飞这样瞪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张逸飞这一说,余氏兄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禁面面相觑,不敢再回话。

  “原来这样。不过——“罗启霖对张逸飞道:“小兄弟,咱们大是大非上可要站稳了脚啊,你知道金源是什么人吗?”

  张逸飞道:“罗哥哥,你说的话我明白。先前我也和大家一样,觉得金老爷子他们罪该万死。上次在扬州救金巧,也只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帮什么‘吾图撒合理教’,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说得好!”一旁的太乙道长道:“有恩必报,这是我们江湖人的规矩,你在扬州救金巧,这没什么话可说。可做人怎么能助纣为虐呢?你在扬州、西山、还有刚才和我们交手的表现,都说明你其实不想真正与我们为敌,我们也知道你只是在避让而没有要制我们于死地的想法,从你出招接招中已经看得出来。但你确实又是在帮他们啊?你也知道‘吾图撒合理教’是忽必烈的帮凶,是想灭我们大宋。”

  “你才是‘吾图撒合理教’!你才是忽必烈的帮凶,你才想灭大宋!”在山坡上的金圣严忍不住,不禁破口大骂,一旁的木子展等人也跟着叫骂。

  金圣严一骂,坡下的人就指着坡上的人回骂,场面顿时乱哄哄的。张逸飞见此,对太乙道长行了个礼,道了声:“前辈,且听我一言!”他说这话时,用了几分内力,声音自胸腔发出,浑厚绵长,功夫差一点的人感觉有一股劲道从耳边一掠而过,使耳心疼痛,耳膜振动。这种感觉很明显,使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说话的人功力浑厚,不同凡响。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张逸飞道:“各位英雄,先前我在扬州,也是和大家一样,认定金源就是‘吾图撒合理教’的教主,罗哥哥,你知道我是最相信你的,当你带着朱旭丰来指认金源时,我也很痛恨‘运河帮’,尤其是大家喝水中毒后。”张逸飞这番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

  “然而,”张逸飞口气一转道:“罗哥哥、师叔,小文姐姐,这事仔细寻思,确有不少疑点,各位英雄想想,如果金源真是那个什么教的教主,又知道大家要去找他算帐,他应该怎么办?‘运河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且还有忽必烈做后盾,如果要打,金老爷子可以把帮里的人都叫起来,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他还可以去请忽必烈来帮忙,如果他觉得斗不过这边,他也可以过江去投靠北边。”

  张逸飞话说到这里,下面有不少人在议论。

  “是啊,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奇怪呢。”

  “万人的‘运河帮’当时怎么就没有动静啊!”

  “而且他们知道我们那天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可是——”张逸飞道:“金老爷子他既没有叫人也没有请人更没有渡江而去,只是在扬州留了几十个人等大家,这是为什么,如果你们是金家,又投靠了忽必烈,会不会这样呢?”

  张逸飞这番话竟然把在场的许多人都问住了,大家仔细想想,觉得那天金家处事确实有些奇怪,根本就不象是要应敌的样子。其实当时有人也有这种念头,只是没那么清晰,张逸飞这样一说,好多人都觉得的确有几分蹊跷。

  秦于恨恨道:“你小子别在那儿给金源面上撒金粉了,我问你,毒倒那么多人你怎么说?”

  张逸飞正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却见田述走下坡来道:“这么热闹,让老夫我也来说几句。”

  经刚才这一番争斗,谁也不敢再讥笑这个自称是张逸飞“亲表叔”的人了,只是面对着贺清水罗启霖贺小文疑问的目光,张逸飞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些人都知道他是孤儿,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亲表叔”。

  这时,就听田述道:“刚才秦大帮主问道喝水中毒的事,碰巧那天我也在场。其实那天喝水是分了两次的,第一次是贺当家秦帮主太乙道长刘长老还有罗大侠你们没有到之前,就有人喝了金家的水,第二次是你们来了后又有人喝了水。第二次喝了水的人都中了毒,今天在场的有没有只喝了第一次水而没有喝第二次的人。”

  “有——有——有!”下面有人回答。

  “好,那我要问一句,请教你们是不是也中毒了?”田述问。

  下面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说得是啊,刚开始我和陈师兄都喝了,第二次我没有喝陈师兄喝了,他倒了我却没事。”

  “是有点奇怪,我们‘飞鹰派’的人喝了第一次没有事,你们‘土遁派’后来,喝了那水的人都遭起了。”

  “第一次我口渴,连喝了三大碗也没事,要不是喝足了,我肯定会去喝第二次,说不定现在还躺着呢。”

  秦于对田述喝道:“这不正好说明金家人诡计多端吗。”

  秦于这一喝,场面又静了下来。田述嘿嘿一笑道:“那天的情景大家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金老二就在上千人的眼睛前,他做了什么动作大家都知道,你们想想,他可不可能同时给三缸水都投毒?”

  众人清楚的记得除了金圣信要踢那缸水时走进过水缸,其他的时候他都是在水缸前五六步背对水缸待客,就算要投毒,也不可能同时给三缸水投。

  太乙道:“你的意思是这毒根本就不是金家人投的?”

  田述反问道:“你说呢?道长!”

  太乙一时无语,刘宜江道:“如果不是金家,那会是谁呢?”

  田述道:“各位想想当时的情景,我觉得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投毒,不知他今天来了没有?”

  众人又相互看看,太乙道长一拍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说——”

  “郑千里!”刘宜江和贺清水几乎同时道。

  “说得对!他是最有可能投毒的人。”田述道。

  “信口雌黄!”

  “有可能有可能!”

  “什么有可能,简直是胡说八道!”

  “说不定与他有关系。”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有的人说郑千里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有的人说当时那情况确实郑千里可疑。

  田述道:“可否请‘神圣手’郑千里先生出来说说此事。”

  “他前两天就走了。”有人回答道。

  “可惜!”田述叹道。

  “哼!简直是颠倒黑白。”秦于冷眼道:“郑千里行侠仗义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他偷福济贫的事啊,他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下流勾当,我看你是想转移视线,嫁祸于人,大家可千万别上他挑拨离间的当啊。”秦于对身后的人喊道。

  “帮主说得对,我看这个小老头是别有用心。”

  “你们勾结忽必烈,还污蔑人家郑千里是内奸,真狠毒!”

  “少废话,快把我们的人还回来。”

  “江下帮”和“上江帮”的人呼应秦于叫嚷着。但张逸飞看到其他帮派的人都没有跟着闹,他想这也许时个转机。张逸飞赶紧道:“师叔、罗哥哥,各位前辈英雄,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郑千里投的毒,但说这事是金家人干的,也有许多可疑之处。眼下金老爷子他们大队人马已经过去了,大家围着我们这几十个人意思也不大,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人过去,我相信日久事情自会清楚。一旦查明谁是真正的‘吾图撒合理教’的教主,不管他是谁,无论天远地远,我一定手刃他的头,用这个坏蛋的血来祭奠先逝的豪杰。”

  张逸飞这一席话,引来下边一遍哗然。

  “哦——你说放就放啊,死了那么多人该怎么说。”

  “没那么便宜,我兄弟的手就白给废了,不行。”

  “放了他们,再等他们找人来收拾我们,没门!”

  “抓住那个姓苏的小子,叫他老子拿银子来换。”

  场面顿时有些闹哄哄的,“上江帮”和“江下帮”的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好些人都想冲上来,又顾忌到董平,秦于冷笑道对张逸飞道:“你别在这里充好人了,我看你就是跟他们一伙的,以你的功夫,说不定忽必烈还授你个什么副将之类的职务啊。”

  张逸飞正想争辩,就听罗启霖道:“各位当家的,且听我一言。”罗启霖一说话,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罗启霖指着张逸飞对大家道:“秦帮主,各位英雄,我这位小兄弟的双亲是被那边人所害,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从小在栖霞山中学艺,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要说他去做内奸,打死我也不相信。”

  自那次在栖霞山庄出事以后,好多当家人都知道张逸飞的底细,大家相信罗启霖的说法,觉得张逸飞不可能去做内奸。就是秦于内心也和大家想的一样,只是这次“江下帮”因为张逸飞的出现,死伤了不少兄弟,所以才有刚才的气话。

  张逸飞听到罗启霖这么说,心中好感动,觉得罗哥哥就是好。

  罗启霖又道:“本来我们也是绝不相信金源是那个什么教的教主,但自从那天和刘长老太乙道长抓住朱旭丰后,才确认金源是内奸。今天我们迟来了一步,让金源他们的大队人马溜走了,正如我这位小兄弟所讲,现在抓这几十个人意思也不大,咱们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以免别人觉得我们南边的人小气。就算是‘运河帮’人多势众又有忽必烈做后台,难道我们就怕了他不成!”

  罗启霖一番话,不禁激起众人的豪情,就听刘宜江道:“放就放,金老五,叫你家老子好好将息,调养好了我们再来斗。”

  吴士远道:“金圣严,你们也是南边的人,怎么可以去助纣为虐,回去叫你金老爷子别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史东来也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坡上的金圣严大怒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瞎了狗眼的家伙,你们才是内奸,你们才是那个狗教的人,要杀要剐你们来。”

  秦于喝道:“金老五,你别再演戏了。”

  金圣严正想回骂,田述抢先一步道:“金老五既然在演戏,我们索性就把这戏看完,到收场的时候看他们‘运河帮’是不是被忽必烈收买,金源是不是‘吾图撒合理教’的教主。”

  贺清水道:“好,你们先把董帮主放了。”

  “放了他你们再收拾我们,想得好!”苏骏道。此时被点了**道的董平正被“苏和坊”的人控制着。

  “苏公子,请放了董平,要收拾就来吧。”苏骏话音未落,金巧就道。金圣严也点头赞同道:“阿巧说得对!”

  苏骏见两人这么说,不情愿的放了董平,董平一下坡,帮里的人赶紧把他接住。

  秦于指着车上躺着的那个道士道:“他是我们帮里的人,把他也放了。”

  张逸飞急忙对贺清水罗启霖道:“师叔罗哥哥,这个人与‘吾图撒合理教’有极大的关系,可以从他那里查出谁是‘吾图撒合理教’的教主来。”

  秦于大怒道:“你简直在放屁,我们‘江下帮’的人怎么会跟那么个什么狗教的人有关。”“江下帮”的人也跟着帮主大骂张逸飞血口喷人。

  张逸飞不理秦于他们,他对罗启霖道:“罗哥哥,你来看,他就是那年在小镇欺负小文姐姐和我的那五个人中间的一个,你记得吗,当时他还自称是太乙道长呢。”

  一听这话,罗启霖贺清水太乙道长还有贺小文都上前,田述让人将马车放下来,罗启霖和贺小文看了看这个人,对贺清水和太乙道长点点头道:是他。罗启霖这时对张逸飞道:“他是‘江下帮’的人,你们先放了他,交给秦帮主,秦帮主他们自有主张。”

  张逸飞看看田述,田述点点头,张逸飞一打马,马车拉着那个道士下了坡。“江下帮”的人赶紧接住。

  罗启霖对下面的人一揖手道:“各位英雄,我们放他们一马。”下面的人就朝左右退,一条通过小木桥的小路就让开了。

  坡上的金圣严对下面喊道:“各位是和我们‘运河帮’有过结。”说着他指着田述苏骏道:“他们与此事无关,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你们想报仇,就冲我们来,我们先过去。”

  一听金圣严的话,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些人要过木桥,就必须从下面人群中让出的那条小道上走过,如果在小道上突然发起进攻,过路的人就休想活命了,金圣严的意思就是如果发生意外,希望下面的人对田述苏骏等人手下留情,至于张逸飞,他知道以他的功夫和下面人的交情,不至于会有事的。

  秦于冷笑一声道:“金老五,你信不过我们!”

  金圣严也不答话,他转身道:“我们‘运河帮’的人走前面。”苏骏本想表示愿一起同行,但被金圣严挥手止住。只听金圣严道:“我们先走,你们听我号令再跟来。”

  说完金圣严一挥手,“运河帮”的人就紧紧的跟随在金圣严和金巧的后面,缓缓而行,当他们走过张逸飞面前时,纷纷向张逸飞点头表示敬意。而金巧还特地站在那里用眼睛不时的瞟着他,直到“运河帮”的人都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后,金巧又深情的看了张逸飞一眼,才转身走向人群。

  这次“江下帮”和其他帮派来了**百人,这些人分两边站开,形成了约二百多步的通道,大家都围在两边静静的看着“运河帮”的人从身边走过。坐在马车上的金圣严始终神色不变,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他后面的木子展等人也都不慌不忙的跟着。到了木桥边时,金圣严并不上桥,而是将马车一转,“运河帮”的人也纷纷站在了他的身后,金圣严对田述苏骏喊道:“田先生。苏公子,你们请。”田述和苏骏带着各自的人也走了过来,到桥头时,金圣严对田述和苏骏道:“你们先请,我们殿后。”

  不一会儿,木桥上只剩下金圣严,金巧、田述、苏骏四人了,其他的人都过了桥。这时就听田述对张逸飞叫道:“喂——侄儿,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其实在金巧下坡看张逸飞的时候,张逸飞就想跟着金巧过去,可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抬腿,刚刚和栖霞山庄的人见了面,特别是遇到了小文姐姐,还没来得及叙叙旧,就要说走,张逸飞实在不好意思。但金巧又在那儿看着他,心里就火漂漂的。

  田述这一叫,正好叫在张逸飞的心上。

  张逸飞转身正要与栖霞山庄的人道别,可一看见贺小文满是关怀的眼神,又不知该怎样说道别的话,正在那儿面红耳赤时,就见贺小文拉着张逸飞的手道:“回山庄去吧。”

  一听这话,张逸飞眼睛瞬间流露出不愿意的神情,这个神情立即被贺小文捕捉到,贺小文马上道:“要不你就跟我回去!你、我、你罗哥哥,喔对了,你现在还有个可爱的小侄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罗启霖也道:“对,回来和我们在一起!”

  张逸飞简直就无法拒绝贺小文和罗启霖的这个邀请,可是金巧呢!想到这他不禁转身看了下桥头,只见金巧很关切的看着自己,张逸飞再次陷入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困境。

  正在他左右为难时,田述走过来,对贺小文罗启霖一拱手道:“二位的深情厚意,我在这里先替我侄儿谢过了,只是我们还有些事未了,所以只能请二位见谅了。”说着拉着张逸飞的手就要走。

  张逸飞急忙对田述道:“请稍后片刻,我给师叔罗哥哥小文姐姐说几句话。”

  然后张逸飞分别给贺清水、罗启霖、贺小文行了个大礼,然后道:“师叔。罗哥哥、小文姐姐,栖霞山庄于我有天大的恩,可惜我不仅没有报答,还闯了那么大的祸,唉——我确实有许多事要去做,等我把这些事做完后,我一定回来!”说着不禁眼中泪水直打转。

  贺清水拍着张逸飞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有事,我们也不拦你了,只是正邪这两个字一定要分清!”

  罗启霖也道:“小兄弟,江湖险恶,你生性善良,要处处当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贺小文拉着张逸飞的手流着泪道:“遇事别逞能,有困难就到江陵府东街的‘林园‘来找我们。说好了,办完事一定要回来,一定啊——你听见了吧!”

  “一定——小文姐姐你放心吧!”张逸飞使劲的点头。

  贺小文又递来了个包裹过去,张逸飞一掂量,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的银子,张逸飞还想推辞,贺小文道:“听姐姐的话。”张逸飞就不敢再拒绝了。

  当他和金圣严田述金巧苏骏等人过了木桥后走了很远时,张逸飞转身,见贺小文还站在桥上向这边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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