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受虐，罪妃娘娘

　　膳房是最脏乱的地方，只有地位最下等的奴婢才会被分配到这里。而崔氏分配给她的活，竟是为这上百号的奴婢洗衣服。

　　隆冬时节，雪虽是停了，可温度却比之前更低了。人的手浸到刺骨的冷水中，没一刻便会冻僵。

　　鸢尾额头上的伤还没好痊愈，过度劳的话，伤口还会继续渗血，胸口受的龙天运的那一掌也因为没有好好调理，时不时地发闷。

　　“你怎么回事啊？让你洗几盆衣服，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洗完！是不是让你做点事情那么难啊，矜贵的罪妃娘娘？”崔氏双手插腰，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指责道。

　　鸢尾望着自己红肿麻痹的双手，知觉早就没有了，这几日连续不停的洗衣，已让她原本细腻白皙的纤纤十指干燥开裂。

　　崔氏所谓的粗粗几盆衣物，是包括了膳房所有奴仆前一天换下来的，就算最快的速度，没有个大半天也是洗不完的，崔氏嫌东嫌西，无非是在故意找茬刁难她。

　　“你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你了吗？！”崔氏挑起眼，凶恶地呵斥她。

　　鸢尾低下头，默默地继续洗衣。

　　崔氏不爽地皱紧眉头，突然改变主意，又开始玩新花招：“算了！不要你洗了，先去给我到井边挑满十缸的水，不挑完不许吃饭！”

　　“是。”鸢尾平静地应声，忍耐，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只要她还活着，便有取“他”性命的希望。

　　她提着水，艰难地走近水缸爆胸口的窒闷感越来浓烈起来，鸢尾吃力地捂住心口，一桶、两桶……不停地将挑来的水倒进水缸。

　　重复性的机械劳动透支了她仅剩不多的体力，脚下的步子变得轻飘飘，脑袋却越来越沉。

　　“哐啷”，木桶撞到水缸，整桶水顷刻翻倒，水花四溅，摇摇欲坠的鸢尾虚脱地摔倒在潮湿冷硬的地面。

　　“该死的贱妇！你存心的是不是？！”崔氏眼尖，以为鸢尾适意给她难堪，顿时来了气，挥着鞭子咋咋呼呼地赶来，每一鞭甩得都很用力，没几下的工夫，鸢尾身上便被抽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啊——不！”

　　鸢尾无助地环抱着瘦弱的自己，起先还翻滚几下，后来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任鞭子一记记地抽打在自己的身子上，羽睫虚弱地起起合合，就像濒死的人一样。

　　“小贱人！不马上弄死你，否则还太便宜你了！”崔氏见再打下去得闹出人命，便收了鞭子，不屑地往地上啐了口，冲一旁的小婢吩咐道。“把她带回柴房！这小贱蹄子以为自己身娇肉贵是吗？不给她尝尝苦头，怕是不知道我崔氏的厉害！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