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情杀案 第6章 你要学会向我示弱

　　“你家在哪？”

　　顾卓尧敞开车篷，酒味散去，清爽而柔和的风稍微让南琛清醒一点，她在副驾驶缩成一团，迷迷糊糊道:“没有。”

　　顾卓尧蹙眉，放缓了车速，“你的家人呢？”

　　“……没有。”

　　他顿了顿，又问：“你的朋友？”

　　“……”南琛沉默了，似乎是回答了这么多“没有”，下意识的不想再回答。

　　答案再明显不过。

　　顾卓尧沉默了，忽然想起不久前意外得知她在偷偷找的事情。

　　许久，他开口：“你最想要什么？”

　　副驾驶上的人不安的抱住肩膀，又缩了缩，不说话。

　　“南琛。”顾卓尧忽然放柔了语气，轻声唤道。

　　“恩？”

　　“你最想要什么？”他问。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南琛身上，照亮女子柔和的眉眼，她闻言，半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澄澈美好的墨色，波光流转，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晕，海般的透彻宁静。

　　顾卓尧有一瞬间是看怔了的，但他听见南琛迷迷糊糊的吐出一个字：

　　“……家。”

　　你最想要什么？

　　家。

　　令人心酸的答案。

　　顾卓尧停下车，空气似乎都凝固下来，只能听见身边女子安静浅淡的呼吸声，宁静美好，岁月安然。

　　他拿出一直放在公文包中的合同，放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支笔。

　　“签上你的名字。”顾卓尧说：“我给你一个家。”

　　虽然刚见过两面就说“家”这个字，有些仓促，但是有些事情，是在那一瞬间就这么认定了的。

　　南琛在一片朦胧中看着他，许久，接过笔，在那张纸的下方签上了字。

　　民政局前。

　　被风一吹，南琛清醒很多，但神智还是不清楚，只知道有个人把她带到这里。

　　身旁那人声音柔柔的，牵起她的手，道：“我们玩个游戏。”

　　南琛揉揉眼睛，困得差点倒下睡觉，舌头被酒精刺激的有些发麻，说不好话，张口就是一句：“玩你妹！”

　　顾卓尧自动忽略南琛的话，于是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结婚证到手，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

　　于是回忆完毕，倒叙结束，回归现实。

　　南琛却忘了在车中顾卓尧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她签字的，整段记忆都是零碎而模糊的。现在一看到那张所谓的“合同”，直接傻眼了，一把抢过那张纸，又仔细看了一遍。

　　顾卓尧全程随她去抢，见她终于开始看那张纸，才拿过合同继续工作。

　　大约五分钟后，南琛认命的躺了下去。

　　说实话，这“合同”还挺便宜她的。

　　婚约五年，供她吃住，虽然不知道顾卓尧这么下本的原因，但是省了她不小力气。

　　“我这跟把自己卖了有什么区别？”

　　顾卓尧头也不抬道：“你不是生活困难么，正好和你结婚我也能省点事，各有所利。”

　　南琛愣了，“你怎么知道？”

　　她确实生活上有些窘迫，而且她没有亲人，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现在的工作，背地里倒是也有找一些，但顾卓尧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知她所想，他揉揉太阳，一边整理合同一边耐心解释:“我查到的。”

　　南琛不再说话，既然这婚结都结了，反正他们双方各有目的，那倒也无所谓。

　　难不成要她再去一趟民政局勾搭前台吗？

　　她灵光一现，忽然拿过一支笔，刷刷几笔写完，她拿起那张纸就塞到他怀里，自己迅速往后缩回身子。

　　顾卓尧的目光落到南琛写的字上，挑了挑眉，他不急不缓的推了推眼镜。

　　随后，他略带危险的嗓音响起，尾音轻挑：“你确定？恩？”

　　南琛一听到他这个语气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没错！”

　　顾卓尧眉眼含笑，再次看向南琛所写的内容：

　　结婚条约

　　1、隐婚！

　　2、除非女方自愿，不准碰女方！

　　3、不准干涉彼此的生活！

　　三个感叹号足以表达女方的态度。

　　顾卓尧扫了一眼这三条要求，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凑近她，唇角笑意渐深：“南琛，作为警察，你要时刻拥有钢铁般坚毅的意志。可作为女人，你不得不懂得适时向我示弱，尤其是在。”

　　温热的呼吸仿佛要与自己为一体，南琛懵逼脸。

　　他却起身下床，轻笑：“这次先饶了你。”

　　见他起身下床，走出房间，南琛才重重躺了回去。

　　其实，她对自己四十岁之前的计划内是没有结婚这个东西的。

　　南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看看衣服，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又看看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白色的睡衣，是那种宽松长款的体恤型睡衣。

　　换好衣服后，南琛顺了顺头发，将翘起的呆毛理好，然后走出房间。

　　她站在二楼，看到一楼厨房中，顾卓尧做早餐的背影。

　　南琛有片刻的怔愣。

　　也许真正的变化，就是自己不用再早起出门买饭了吧。

　　真的。

　　对于她这种习惯单独生活的人来说，每天起床之后，你可以赖在被窝里，然后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在为自己做早餐，那种感觉，说不清楚。

　　戳中了她内心最的地方，似乎有什么轻轻泛滥开来，有那么一刹格外酸涩。

　　南琛深吸一口气，走下楼梯。

　　顾卓尧已经换好了西装，将早餐端到餐桌上，调了调领带。

　　南琛几步下了楼，顾卓尧侧首看了一眼她：“如果不喜欢就让佣人去买。”

　　南琛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睡衣：“无所谓，挺舒服的。”

　　语罢，她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等等，做早餐？买睡衣？

　　“我住这儿？”她诧异开口，对上他的眼睛。

　　顾卓尧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白痴，见她真的是很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才道：“你不让我碰，还不让我曝光我们的夫妻关系，那我养你是做什么的？”

　　南琛：“……”

　　如此言之有理，她竟无言以对。

　　“那我还要去搬行李啊，多麻烦。”

　　顾卓尧看了看手表，“五分钟，我已经让人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马上送过来。”

　　南琛暗骂：“独裁。”

　　他闻言却轻笑一声，南琛正闭眼揉着太阳，却觉光线一暗，随即整个人被推到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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