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摔下楼梯了

　　关上门出来的时候，墨尘心里踏实了好多。

　　“墨尘。”墨父的声音里在四下无人的黑夜里显得有些惊悚。

　　墨尘循声望去，客厅里墨父模糊的脸在影影绰绰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

　　“你跟我上来。”这样说完，墨父举步上了二楼。

　　墨尘的心一下子凉了，看样子老爸一直在客厅里，他刚才心神不宁的所以没留意到，那老爸肯定看到了他去小然的房间，他在房间里具体呆了多久自己也没注意，可是他要怎么解释？

　　墨尘握紧手心，想到自己刚才在心里下的决定…算了，早晚都会来的，这一天。

　　书房里灯光大亮，墨父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城市的夜景已经隐没在黑暗里。

　　墨尘推门进来，顺手把门掩好。

　　“爸。”他喊了一声墨父。

　　墨父转过脸来，目光是墨尘从未见过的凌厉凛然。

　　“墨尘，给我解释一下吧！”

　　墨尘突然跪倒在墨父面前。

　　“爸，你不用试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墨尘跪在地上回视墨父：“对不起！爸。”

　　“我想的那样，我想的什么样？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都在想什么？”墨父咬牙切齿，面色都有些狰狞了。

　　墨尘看着墨父眼睛里滔天的怒火：“爸，你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你不是都知道了。”这样坦白地承认自己的这份晦涩的感情，墨尘想，不论结果如何，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了。

　　墨父怒极，随手抄起书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向墨尘，墨尘不闪不避，登时脑袋就被砸出了血，他也不伸手去擦…

　　这是他的罪，墨父这样他心里还好受点，好像身体上的痛苦能够抵挡他心里的愧疚。他也不想这样让父母失望，可是他的小然那么痛苦，那么隐忍…

　　“爸，我是真的喜欢小然。”墨尘说。

　　墨父那一下几乎是用上了全力，血顺着墨尘的脸往下流，他的头晕的有些跪不住，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饶是如此，砚台在地上颠簸着撞到了不远处的书架，原木的书架被撞出一个小坑。

　　“墨尘，我说让你想明白，你想得可真明白！怎么？跟我歌颂你伟大的爱情，还想开口让我说同意吗？”墨父扶着书桌，嘲讽地说道。

　　这都造了什么孽？

　　他想起来无数次看到兄妹两个之间的亲密，现在这些场景，都像重重地耳光一样扇在墨父脸上，惊得他几乎站立不住。

　　墨父看着满脸淌血却着的儿子，一点悔过的样子？！他总不能把他打死，事实已经这样了，“墨尘，你是成年人了，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墨尘的眼前有些模糊，他晃了晃脑袋，几乎要伏在地上，“你说要我想明白…我已经想了好多年…我喜欢小然，就像你喜欢妈妈那样喜欢，不，”他微微笑着，“比你们还要喜欢，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我控制不住。”

　　要如何才能忘掉那少女梨涡浅笑的样子，明亮的眸，墨色的发，的唇，多少年里无数个夜穿梭在他的梦境里，早已揉进他的骨血。

　　“爸，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墨尘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记忆的最后，是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陷入完全的黑暗…

　　楼上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楼下墨家的两个女人。

　　墨然一夜无梦，睡到半上午才自然醒来，等她洗漱完出来，看到墨母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爸和哥呢！”墨然懒懒的问。

　　墨母脸上有些焦急：“我在煮粥啊！刚才你爸打电话过来，说你哥摔下楼梯把头磕破了，现在两个人在医院里呢！”

　　从楼梯上摔下来？墨然狐疑，“什么时候的事啊？严不严重？”

　　“不知道，你爸没说太清楚。”墨母搅着锅里的粥，“他们俩还没吃早饭呢！我煮点粥，一会你跟我一块过去。”

　　“嗯。”墨然应着，心里很着急。

　　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在自己家里还能摔下楼梯？哥去干嘛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等墨母煮好粥就迫不及待的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里。

　　墨尘经过治疗刚刚醒过来，失血过多再加上轻微脑震荡，医生缝了针，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

　　墨父站在窗边眉头紧锁，一晚上没睡眼睑下的青影十分明显。

　　“以后你妈还有你妹妹就过来了，我说你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的，你看着解释吧！”墨父声音严厉，“这件事，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能让你妈知道”

　　因为除了哭和惊吓，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怎么舍得再让自己的老婆跟着心呢！

　　墨尘点点头：“我知道了。”

　　“表情放轻松点儿，不要让他们担心。”墨父叮嘱。

　　墨尘“嗯”了一声。

　　于是等母女两个急匆匆的赶来时，面对墨然担忧的眼神，墨尘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去爸的书房里找书，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他说着，表情有些囧，好像是失态于自己做的糗事。

　　墨然看着墨尘头上裹着的纱布：“头还晕不晕？医生怎么说？”

　　墨父接过老婆手里的超大保温桶，安慰着自己的老婆：“我就说他这么大个人没事的，你们跑这么急干嘛？”

　　墨母嗔怪地看了自家老公一眼：“谁让你电话里不说清楚。”

　　“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就好了，没什么大碍。”墨尘笑着说道。

　　墨然认真的盯着他的神色，又心疼的看着墨尘受伤的地方，手伸出去又不敢碰他受伤的地方。

　　墨尘探身取过保温桶，“妈做了什么好吃的？都快中午了，我都饿了。”

　　脑袋受伤的地方有些，他拼命忍着，不敢露出痛苦的神色。

　　墨然看墨尘手指用力，骨节泛白的样子，还有墨父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因为走的急，墨母只做了两个清淡的小菜，一家人借了医院食堂的餐具凑合着各自吃了点儿。

　　吃完饭的时候墨然才想起来，把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机递给墨尘，对上墨尘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上午的时候你朋友打电话，我接了，是迦南，不知道找你有什么事？你回个电话吧。”

　　墨尘接过手机，好久没有联系，不知道迦南找他有什么事？

　　“尘，我听迦尧说你去了学校才知道你回来了。怎么，有时间吗？一块出来聚聚吧！”迦南难得主动约他，墨尘有点儿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兄弟好久不见一块聊聊呗！”迦南自从做了学生会会长，至少在人际交往方面没有那么高冷了，说起话来也特别有分寸。

　　随便聊聊，迦南这个人一直太有主意，墨尘不相信他会无聊到单独约他出去只为闲聊。

　　当年在学校他俩跟舒朗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迦南也是那个话最少的。

　　今天倒是意外的话多。

　　“这几天不行，我有点儿事儿，等下个星期吧！”墨尘揉了揉太阳，跟迦南约了下周时间。

　　果然一定好时间地点，迦南没说两句就撂了电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迦南卖的什么关子。墨尘凝眉思考，墨然抽出他手里的手机：“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

　　墨尘见她小管家婆似的样子有些失笑。

　　突然意识到父母还在旁爆特别是墨父望过来的眼神，墨尘逐渐收敛了笑意——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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