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灵虚界

　　碧瑶仙子站在青峰上，久久注视着正阳门师徒五人，苍凰那嘴角泛起的笑意仙子也尽收眼底，“这世间，真有人如此神似吗？连笑起来都这么像。”

　　可最终仙子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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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凰跟随着鼎玄走进正阳宫中，一条长数百丈的大道贯穿了整个大殿，大殿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灰白石台，两侧矗立着百十个高约五尺的火台，灯台的造型是一个**的人像，双膝跪着，两手合十，并在头顶，其上便是一座木盆大小的火台子，有烈火在其中燃烧着。

　　宫中充斥着浓郁的油烟味道，苍凰环视周遭，大殿极为恢宏，十几根千年古木般的石柱子撑着整座大殿，其上布满了各式图像。

　　苍凰抬头仰望，大殿之上也有神图，苍凰细细观摩起来，这些图刻的极为粗犷，再加上岁月侵蚀，苍凰已不能很好分辨，图中似是有人，他们**着身体，四肢极为粗壮，他们正环绕着一座神坛，神坛正中，一人浴火而生。

　　苍凰继续看下去，下一幅图中，神坛之上忽然飞来一只凶禽，口中喷火，下方之人顿时以斧、刀相抗。

　　再看向下一幅，这一幅图中只有一人，他顶天立地，以双手将这只凶禽自胸膛之中撕裂。

　　“这是正阳师祖在洪荒之中发现的一处古迹，时代极为久远，已不可追溯，但从这些神图之中可知，那时体修才是正统，可惜，先祖的血脉遗失了。”鼎玄环视这空荡荡的大殿，昔日的辉煌已然泯灭，他说不出的落寞。

　　“踏踏踏踏~”师徒几人走入大殿。

　　“我修体已近百年，如今还困在脱胎境，若在上古年代，我一只手便能撕裂娄心穴。只可惜，血脉稀薄，现在的体修已步入了末法时代，当年人族启源之时，觉醒的皆是人族先祖的血脉，如今，我们达到启源之境，却要借兽血觉醒，与我同进春山的弟子，早已升入天门，可我还是困在脱胎境。”洛擎一脸沮丧。

　　大师兄扶住苍凰的肩膀，满是哀伤的继续说道：“师弟，若有其他仙缘，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此地，否则，不等三年，你一定会悔不当初。”

　　苍凰侧身看向鼎玄，可鼎玄却没有训斥大师兄，只是默默的看着这座大殿。这是何等的悲哀，苍凰能看出来，鼎玄的心也死了，空守着这些看不见的辉煌，因为曾经的荣耀，不敢遗忘，也不敢离去，只能选择继续守望。

　　“那大师兄为何不离去？”苍凰反问道。

　　洛擎与苍凰对视，可片刻之后便转过身，仰望着那些神话般的远古图像怅然道：“因为传承还需要有人守候。”

　　“二师兄呢？”苍凰再问道。

　　“我？我……我要跟着师傅。”方展本就是个少言寡语之人，他也说不出理由，只好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苍凰。

　　“三师兄呢？”苍凰又问道。

　　“我体内不存仙根，所以修不得道，父亲看我体胖气虚，便让我投了体修。”登治倒是如实道来，也不怕鼎玄责怪，毕竟鼎玄对此也是早已知晓。

　　“三位师兄皆有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你们看我只是平常人，但是我体内精血已枯，只有体修能救我，所以我不能离去。”苍凰摇头笑道。

　　鼎玄听到此心中一痛，体修没落至今，投门弟子已连个正常人都没有。罢了！如今传承只要还可得以延续，他已别无他求了。

　　五人一路走到大殿的尽头，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九层石台，石台之上有一个石椅，石椅极大，高约一丈，宽则一丈半，不知何人立下，当年也曾有先祖坐在其位，睥睨天下吗？

　　鼎玄一跃而上，三位师兄立在一侧。

　　“苍凰，你可愿投我正阳门下？做我鼎玄的四弟子，守护我正阳基业，传承我体修一脉？”石椅之上，鼎玄负手而立，表情严肃，声如洪钟。

　　苍凰衣摆一荡，双膝跪地，面色诚恳的回道：“弟子愿意。”

　　“好，你愿守正阳门五大戒律吗？”鼎玄再次问道。

　　“弟子愿意。”

　　“好，五大戒律，第一戒，不可同门相残。第二戒，不可欺师灭祖。第三戒，不可**掳掠。第四戒，不可贪得无厌。第五戒，不可背信弃义。犯戒者人人得而诛之。”鼎玄之音化作煌煌天威，经久不息。

　　“弟子谨记。”苍凰沉声回道。

　　“行礼。”大师兄位列鼎玄身侧，高声吟唱。

　　“砰……砰……砰……”苍凰三叩。

　　“礼成。”

　　“苍凰你已是正阳门弟子，有些话，为师不瞒你。正阳门乃是正阳师祖建立，当年正阳师祖在洪荒之中发现这处古迹，这宫殿之中有一尊神像，正阳师祖唤之‘象神’，相传正阳师祖在神像之下求得神血与功法，百年内便修成圣体，飞升成仙，但此功法或已在传承之中遗失，我入正阳门时，只有一本残缺的功法。为《蛮修》。”

　　“神像不知年月，到却是仙神法身，人族先祖，有灵之物，我的师傅曾告诉我，有缘者可令神像显圣，蒙先祖垂怜，赐下功法与神血。虽然无以为证，但为师仔细想来，正阳师祖能以此古迹做为本门的传承之地，必然是有原因的，故而你师兄等人皆已瞻仰过神迹，但也如师傅一般，都是那无缘之人，无奈的很。你也当去瞻仰一番，若也是那无缘之人，去瞻仰一番先祖，只当祭奠了。”鼎玄自石椅之上跃下。

　　“是……”苍凰应道，他从不知体修到底是何物，也不知道体修的困境，只因绿叶中人说了一句，体修可救你，他便入了体修，他不能不信他，只因他在太古龙岗之上，入得体修，方才知万法凋零，真正的没落是怎样的，就连功法也只剩一本残缺的，苍凰不能不心生悲叹，也生悲哀，还有悲悯，悲悲悲~何其可悲。

　　“咔咔咔咔……”石椅转动。

　　“轰轰轰~”石椅之后的石墙，像是有撼天之力，缓缓开启时整座大殿都在晃动。

　　“滋滋~”大殿之内的油灯忽然之间全部熄灭，陷入了黑暗。

　　苍凰被鼎玄一手提着登上石台，里面的世界也是一片黑暗，黑到令人不敢走进去。

　　“这个世界，不是阵法，也不是强大的道修开辟的洞天，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我也不知如何形容它，只知道这其中屹立这一尊神像，每每开启此门，大殿之中所有的灯火皆会熄灭，令人不解。但这世界之中却没有任何危险。”鼎玄望着眼前的黑暗对苍凰，话语间，鼎玄已向着黑暗走去。

　　“小师弟，不用怕，我和师兄都进去过，我这该是第三次了。”二师兄方展拍了拍苍凰的肩膀安慰道。

　　“走吧！”洛擎走在最后，他又该去瞻仰神像了。

　　苍凰一脚踏入黑暗之中。

　　“轰轰~”两条火蛇自两侧燃起，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前方。

　　火蛇最终汇聚于一处，那里是一座磅礴无比的祭台，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神像，屹立在祭台的正中。

　　苍凰望着这一座祭台，心中一紧，脚下一顿。洛擎便在苍凰的身后，最先发现苍凰的异常。

　　“小师弟，别怕！那里只有神像。”洛擎那粗犷的声音在苍凰的耳边回荡着。

　　可苍凰仿佛陷入了极度的虚弱，细密的汗珠浮现在额角，呼吸也逐渐变的粗重。

　　“师傅，小师弟好像很难受。”鼎玄在前面走着，并没有发现苍凰的异常，但洛擎喊住了他。

　　“师兄，无碍，我们继续。”苍凰睁开眼，轻轻的摇着头，可他的脸色却极为煞白。

　　鼎玄转过头来，一身的铜皮此时好似镀了一层金，煞是耀眼，他皱眉问道：“当真没事吗？”似是不耐烦，但却带着些关切，这些洛擎等人都是懂的，只是他做为师傅，关切也不能太明显，至少洛擎等人知道，师傅比较喜欢这个小师弟。

　　“无碍！师傅，我们继续走吧！”苍凰长舒一口气，抿嘴点头，很是肯定。

　　此时苍凰的脑海中却响起一句话，“这里竟然存在一个心灵虚界，失算，失算了啊！”

　　苍凰一怔，心灵虚界？是何物？心灵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