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9

　　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天，不过最后比赛的内容，倒是没有透露，只说是现场的比赛，也就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了。

　　一大早，钟夏叫上小步，一起去超市，本来是要凌佐一起去的，恰好凌柘承找他有事，只说，东西太多的话，打电话给他。

　　早上的超市，大部分是少妇和老人。钟夏拉着小步的手，不像是买菜，反倒像是视察，这看看，那看看。小步倒是很自在，拎了一个特别大的柚子，正准备去称，钟夏摆摆手，示意她，小步把柚子递给她，钟夏一脸专业的拍了拍柚子说：“柚子不是这么挑的”。

　　小步很认真的听钟夏传授挑柚子秘诀，什么观色听声，比*，看瓜柄云云。小步越听越不对劲，这感觉，怎么，这么像挑西瓜？

　　两个人大包小包的站在超市外，也不麻烦凌佐跑一趟了，就在旁边等车。钟夏越看小步越喜欢，怎么这么有当年自己的感觉！钟夏有些八卦的问小步：“阿佐跟你表白过么，既然在一起了，跟定有点什么吧，我们家那木头，不知道是不是比他老爸还不浪漫！”

　　小步的脸不着痕迹的红了下，抱着柚子，有事没事戳两下，像两姐妹聊天一样，谈论着一个和她们都有密切关系的人。书房，凌佐和凌柘承同时打了个喷嚏，无奈的调了下空调的温度。

　　钟夏说起劲儿了，拉着小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两个人聊得完全忘记了家里的两个男人，还饿着肚子。八卦果然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小步很好奇她和凌叔叔的爱情，只听秦老师提过，好像是很有意思的一对学生情侣。

　　小步喝着热可可，听着钟夏说他们学生时代的事情，像个小女生一样，回忆起那纯真年代。但笑不语，只说，这一生，总有一个人，老是跟你过不去，你卻很想跟他过下去，很多的误会，即使转了好大一个圈，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那是一年难得的冷冬，头一次，她觉得，原来S市的冬天可以这么冷。校道上，伴着细密的小雨，都是下课回宿舍的人潮，花已垂下了，树叶飘零了颤抖，除了有温暖外衣披着，旁边男朋友紧拥的小女生，谁也无心念眷抄袭而来的那经久不变的霓虹灯火，她没有打伞，只埋头匆忙赶着脚下的路途，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那一种喧嚣的颜色竟然随着这雨的萧条变得苍茫无力。

　　宿舍楼下昏暗的路灯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黑色的风衣，清爽干净的短发，灯光印的他的脸有些苍白，他不时的看着手表，再看看下课的方向，转角处，她偷偷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眼眶一阵的潮湿。他是幸福，或许是爱，却是她生命中不见光的一部分。暗恋了两年，够了，不是么？

　　“夏，你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冰雕不是这么练的！”钟夏怔了下，秦玥拍了下她的肩膀，拉着她，两人一起撑着伞，一起朝宿舍楼走去。

　　细密的小雨打在浅蓝的伞上，路过昏黄的路灯下，她佯装着和秦玥说说笑笑，刻意的不去看他，却仍然感觉到他被淋湿的肩头，只是一瞬间，她的手被牢牢的抓住，她没有回头，一句沉稳有力的话传入她的耳内，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钟夏心里轻颤，揽了揽秦玥，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笑着对他说：“秦玥在这呢，我们两个今天穿了同款式的衣服……”

　　“钟夏！”他突如其来的大声，让她愣了下，秦玥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个，把伞塞到她手里，摆摆手，打着哈欠先回宿舍了。

　　她有一些恼，站在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面前，竟还是不由的撑高了伞，替他挡去了大部分的雨水，单手叉腰，大声的说：“凌柘承，不要大声跟我说话，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如其来的怀抱，带着一股凉意，她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知道，此刻，她在他的怀里，耳边传来一丝无奈又有些羞涩的话：“你敢不敢在笨一点”。

　　钟夏怒了，抬脚踢了他一脚，力道还不小，他皱眉：“疯丫头”。

　　她推开他，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我是笨，笨到明知道你喜欢小玥，还傻傻的给你出谋划策，傻傻的看着你们，小玥喜欢别人，我拼命的破坏他们，我累了，我不干了，学校推荐我去法国了，我决定了，我去。我一直想，如果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刚好喜欢我，那该多好。再见，不，应该说，不再见了”。他直愣愣的看着她抬脚走了一步，突然停下来，把手上的伞塞到他手里，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楼走去，身后的人，突然的释然，轻轻的说：“原来，我们都错了。如果你要去法国，我不拦你”。

　　她哭红了眼，整整一个星期，不去上课，不去吃饭，不开机，不上网，谁也不见。只是一个人躲在家里，只是翻看着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很爱你，却不知道该如何靠近你，所以觉得离开是可以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结果反正都是这样，是好是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经迷恋你。迷恋到，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爱生别人。

　　一个星期后，S市的机场，除了舍友和导师，无心的听着老师交代着到法国后的事项，搜寻者那个身影，自嘲一下，有些人很坚强，喜欢在流泪的人面前，开导逗笑，又无所不能，总是轻而易举地帮助别人解决难题，为了理想，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但面对自己的创伤，他们只会躲在角落里看着伤口变大。挥手，再见。

　　飞机上，脸色苍白，有些无力的昏睡着，只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微睁开的眼，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带着深色的墨镜，简单的针织衫，身上的外套正盖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拿起衣服准备还给他，手，就在一瞬间停住，这件衣服和她用打了两个月工的工资买给他生日礼物的那件，一模一样。

　　对上他的眼睛，她愣住，猛的站起身，‘嘭’的声响，她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头顶，恶狠狠的看着他，他拉下她，摸摸她的头，钟夏推开他。凌柘承牵制住她躁动不安的小手：“我一直觉得我们就该在一起，从我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没有喜欢秦玥，从来都没有想过就这样放你走，我喜欢你，多过我自己”

　　“阿姨？”小步看着咬着吸管，傻笑着的的钟夏。她回过神，看着小步，展颜说道：“走吧，他们该饿了”

　　宽敞的大厅，凌柘承和凌佐正在下象棋，小步切了一盘水果出来，在凌佐身边坐下，她偶尔也和老爸下，不过真的不怎么喜欢，还是喜欢五子棋多一点。凌佐去接个电话，凌柘承示意她接下去下。小步憨憨的点点头，等凌佐回来，已经回天无力了。

　　凌柘承笑着吃了片柚子，皱眉，看了下厨房的方向，永远以西瓜的标准挑柚子的某人，正乐呵呵的切菜，他笑着说：“阿佐，你媳妇儿也是人才，怎么让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