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天壤（二）

　　我觉得这种财政的赤字这种东西对于我的人生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我从小就对于金钱没有丝毫的概念，这多少因为以前在老宅的时候根本用不到钱，各种补给总是会发放，在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金钱仅仅是数字上的概念而已，必要之恶教会的那些家伙给我开的补助也很多。

　　我应该过着幸福的花天酒地的生活啊。应该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开着跑车去上学，然后醉生梦死的在夜店中度过每一天的，但为什么我现在窝在一个小小的只有一间房间和一个浴室的小公寓中啊！

　　原因绝对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大小姐啊……明明都被家族放任自流了啊，还端着大小姐的生活做派呢，那个坂井家也真是奇怪啊，什么叫做孩子在成年之前要自力更生啊。我现在唯一想感谢的只有rì本的烟草上限额度啊，要不然连一直抽的烟都抽不起了。

　　“天壤，天壤，今天去吃蜗牛吧。”

　　大小姐拿着一张印刷jīng美的宣传单对我说道，单单看到推荐的餐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绝对是一家能让我心疼好几天的店家……

　　看着那张jīng致的小脸，我觉得要是我拒绝她的话简直是不可原谅的过错啊，喂喂，我的大小姐啊，你没注意到咱们这次去了趟学艺都市究竟花了多少钱吗……最大主教在看了账单之后直接把账单邮寄给了那个人，我现在绝对被记恨上了。那个立花家可比不上阿纳克洛斯那种财大气粗的魔法世家呢。

　　现在能拯救的我的，只有炼金术了。但愿，能炼金，嗯一定能，我心中默默祈祷。虽然我知道很多人在这条路上悲催了。

　　“恩，走吧，要去哪一家？”

　　我尽量不让自己僵硬的笑脸崩溃。

　　坐在连烟灰缸里都放着从阿尔卑斯山脉运来的融化雪水的豪华餐厅中，我给这位大小姐按着礼仪点满了一整套晚餐，然后我就像个酒鬼一样的喝着餐前的开胃酒，开玩笑吧，这一瓶就足够给三rì月大学换一个外层轨道的望远镜了。

　　忍着心疼，我拿出了钱包夹层中的信用卡……这是那个人的信用卡呢，之前在被她推进小巷的时候顺手拿过来的，她还是老样子，把存钱的东西放在后腰带上的小袋子里呢。最好密码也不要改……那个人虽然jīng明的要死，但是在钱这一方面上从来都没注意过，只要兜里还有钱就绝对不会在意银行卡这类东西放到哪里去了。

　　密码没有改变，还是213，我该说这是嘲讽么？冷淡的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的嘲讽。

　　多少有些醉醺醺的我，拉着夏娜走向她学校的宿舍，平时是不能外宿的呢。那个有些吓人的舍监是这么jǐng告我的，那层出不穷的酷刑据说让无数大小姐折腰，虽然很好奇，但是我还是不想尝试。

　　走了没几步，腰部似乎被什么抵住。

　　哦，是抢劫么？有些迷醉的我如此想到。

　　于是我被推进了街边的小巷。然后发现她又来找我了，好吧，这是荣幸么？我揉了一下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我的主人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她什么都没有说，在进入小巷之后她也把小刀收了起来，只是用力的盯着我。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盯着我的眼睛。这让我心情紧张，像个小男孩一样心跳个没完。为了打断这种沉默，我这么说着，又拿出了自己的烟盒。

　　“不许在我面前抽烟，恶心死了。”

　　她直接拿走了我的烟盒，自己收了起来，真不知道她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你究竟打算做些什么？东云天壤，告诉我……”

　　要不总是说酒jīng壮人胆呢？

　　我按着她的双肩，把她逼到了小巷的另一边，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大胆。

　　其实我想看着她脸红的把脸侧了过去。可惜的是她只是冷冷看着我，我也很想认为那是被吓呆的少女或者说期待被吻的少女？可惜的是从小跟着她到长大，我知道她其实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但现在我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因为不管对于谁来说，真相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她这样绝对强势的人。

　　“铅字！”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难以出口，或许叫她主人会顺口一点吧？我不禁在心中微微鄙视了自己一下：“夏娜她是被依凭的人。”

　　“你说什么？”

　　她惊讶的盯着我，没有注意我稍稍下滑的双手，她低下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又抬起头盯着我双眼，这次眼神中不是之前的那种淡然的神情而是那个曾经君临欧洲魔法界的新月的暴君艾米丽。

　　“给我详细的说清楚。”

　　这样的她简直太棒了，只有这样的她才是完美的。虽然我也喜欢她小女孩的样子，但是那样太浪费了。

　　这里所谓的凭依，和古典派系的仪式魔法有一定的关系，在古典魔法派系中仪式的作用远比现在重要的多，在十四世纪之前，魔导书还在肆意流通的时候便有了凭依这一说，就宗教的观点来看，这更像是邪魔附体。而就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封印，以人体作为媒介的封印，被封印的恶魔直至血脉枯竭而死去。当然也有少数恶魔会突破那些封印重新返回世间。

　　听着好像很危险吧，但其实没什么，因为现在神的权威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好像不存在，但已经彻底的压制了恶魔……在突破封印之后，它们只能在人界待满三天。当然三天足够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把上次它好不容易要突破封印时狠狠的揍了它的人撕成碎片。

　　“并不是七十二柱神那些有名有xìng的大恶魔，最多只是个炎魔这类的。第一次遇到夏娜的时候她对我的攻击就有一点炎魔之力，我原本以为她是魔法侧的人然后就走到她面前对她释放了魔力震荡……”

　　“你还是那么喜欢杀人！”她推开了我，理了一下凌乱的发梢，一副若无其事样子。

　　因为那些人想要对你不利啊，你所有的敌人都必须死去。我是想这样说，不过我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把责任强加于自身而已，她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揽责任呢！

　　真是的，我究竟在干什么啊，既想看到她威风凛凛的样子又想让她过得舒心，这真是太贪婪了呢。

　　“不，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然后封印便松动了。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

　　“原来是你的错。”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可惜是冷笑，还是对着我的冷笑，让我很不舒服，她也对着别人这样笑过，大多数人都在不久之后死于非命，除了那个人，她的姐姐，当然这是题外话。

　　她说完了这些，便陷入了沉思……

　　把陷入沉思的她一个人丢在了身后的小巷，我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了，嘛，看起来即使有酒jīng也不能让我对她做些什么呢，她也知道我财政赤字这样艰辛的问题了吗……我以为她是来讨银行卡的呢，啧。

　　在之后夏娜安心上学的rì子里，我开始了炼金术的研究……

　　借用科学的炼金术，炼金的成本太高了，一份原料能换很多份等重的黄金了。我的目的是研究出一种能把铁练成黄金的方法。我虽然看了很多魔导书，我甚至能用短暂的仪式改变局部地区的重力，召唤灵装的投影，但其中没有任何一条能让我把铁变成黄金，让我有些绝望，不过或许炼成那些蹩脚灵装去摆地摊也不错。我不禁脑补学园都市会出现神秘商人出卖各种拥有奇异力量的武器。哦哦哦，或许会是新的都市传说呢！反正我脑补到这里直接PASS了，我相信在这个都市传说传出去之前我会被学校调到世界某个犄角旮旯做交换生，罪魁祸首就是某个倒吊男。

　　当然因为我身体中的魔力很不稳定，jīng神根本无法集中，所以我召唤的灵装投影十分不稳定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在学艺都市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如果不把自己的魔力波动的数值保持在正负零点三七这个差值中就绝对会出现魔力中断。当然以最大限度输出魔力也是可以避免这种状况的，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我在这个城市放出最强攻击的样子，我只能说，那样绝对会有人对我说一句话：

　　“你这是要逆天么？”

　　然后科学魔法再次交错吧？战争的交错。

　　自身的原因让我无法直接进行炼成实验，只能借助为黑曜石充能来当做能源，这样就好像很久之前的三流炼金师一样。在把实验室弄得乱七八糟之后我终于放弃了自己努力这种毫无成果的方法，其实，在这个学院都市之中有很多普通人并不知道的魔术师呢。碰巧，我认识很多呢……

　　“我觉得你绝对是在开玩笑吧！”

　　我坐在桌子一端看着眼前的金发吃着女仆妹妹端上来的炖肉，轻轻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热茶。

　　“我没有开玩笑，请告诉我炼铁成金的方法。”

　　我放下茶杯，再一次说道。在我这么说着的时候，女仆妹妹就自己走向了外边的套间，不听我们的谈话了。

　　“黄金啊！”桌子对面的少年一脸的憧憬直接让我绝望了，对黄金憧憬的人是不会拥有黄金的，至少暂时没有。“你那么缺黄金么？”

　　“我不缺黄金”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这让桌子另一边的少年jǐng戒了起来。“我缺钱。”

　　少年有些表情一僵：“这个笑话真冷。”

　　“我是说真的。”

　　我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绝对的诚意，少年看到了我的举动之后怀疑了一阵终于回答道。

　　“你真是奇葩的家伙，我确实是不知道怎么炼成黄金，但是我知道有个家伙应该，大概，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你去问她吧。”

　　“茵蒂克丝？我不可能回伦敦去的，我要是再一次踏上英国的土地，那个腐朽的家族绝对会向最大主教施压的。”

　　少年摇摇头，坏笑着说道。

　　“就住在隔壁啊，小心她的，呃……饲主就好了，只要客气的说就没关系呢。”

　　“饲主？”我发誓我当时的眼角一定在抽搐。

　　“啊！就是是幻想杀手啊。”

　　“我突然有种扁人的冲动。。。”

　　……………………

　　“茵蒂克丝，这是你的朋友？”

　　刺猬头的青年无奈的问着，但是娇小的银发少女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我才没有杀人狂朋友呢，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也许杀人狂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刺猬头的青年，他变得jǐng戒起来，得知他右手的特xìng之后，我可不想挨上一拳吗，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我可是在自己的体内埋下了很多魔法阵的。

　　“好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云天壤，和茵蒂克丝一样，隶属于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少年，很抱歉冒昧打扰，今天实在是有事相求。”

　　“我是上条当麻，虽然想说请你多多关照，但是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茵蒂克丝为什么会记得你呢？”

　　“因为，我是魔导书的一部分，自动书记是无法清除茵蒂克丝关于我的记忆的。”

　　这样的说明貌似让刺猬头明白了是大致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你究竟想问什么？”

　　茵蒂克丝说道，她没有丝毫的放松。这也多少让她身边的少年紧张起来。

　　“我想知道黄金炼成的方法。”

　　“什么？抱歉，我没有听清楚。”

　　对面的两个人都很惊异。

　　“我想知道黄金炼成的方法。”

　　刺猬头突然扶额问道，

　　“你们魔术师其实有这么方便的赚钱方法吗，请务必要告诉我啊。茵蒂克丝这个吃货……”

　　少年握住了我的双手，激动地说着。

　　保护身体的魔法回路失效了呢，动荡的魔力直接造成了血液冲破了体表……我了个去啊，这不科学啊。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闻着消毒水的味道不禁抽了抽鼻子。

　　“又动手了。”

　　那个人的声音没有波动，听不出是肯定还是疑问。

　　我笑了，这是在关心我么？

　　“还有心情在笑吗！我可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家臣呢。”

　　或许是昏黄暧昧的灯光促进了我荷尔蒙分泌吧，我坐了起来，伸出手准备揽住她……

　　原本照此下去如果她不拒绝应该是个快乐的结局呢……

　　如果那个青蛙脸的医生和夏娜没有推门而入的话……

　　不管怎么样，至少那个医生治好了我啊……

　　我无语望天，这是拯救了陷落的少女还是阻止了失足的青年呢？我在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