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缘缘尽何生 第四十章 命悬一线
媚乱后宫 | 作者:忆回时 | 更新时间:2016-12-18 20:4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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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自凝脂入宫后,没有一日是平静度过的。
这一夜凉风寥寥,星辰零落,昭仁宫中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们忙出忙进,皇帝的九龙轿辇也停在了静妃的昭仁宫前。
这个消息传到朱雀宫的时候,灵如月正欲宽衣就寝,皇上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召幸过如月了,所以她早早命人关了宫门,收了灯,准备取水卸妆。
如月的婢女怜儿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口中说着“主子,听说,一向门庭冷清的昭仁宫今儿个可热闹了呢,好像皇上去了那呢!”
如月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取了水,擦拭着脸,不吭声,
怜儿站在一边继续说道“许是尚凝脂这块拦路石被降了级,后宫的妃嫔们又要开始你争我夺了,皇上今天在静妃那,明日说不定还会去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谦贵嫔,伊贵嫔那里呢…”怜儿顿了顿,皱着眉毛看着只顾取水洗脸的如月说道“主子,皇上,什么时候才会来咱们这啊?”
如月接过怜儿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尽了脸上的水渍,踱步到床榻前,坐下,方才开了口,脸上没有笑容,却带着足足的魅惑,“勿须着急,终有一日,我会取代尚凝脂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如月说完娇媚地一笑,抽出了珠宝盒最下一层,那里的那封写着凝脂亲启的书信还是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如月冷冷一笑“现在尚凝脂只是被降了级,可我灵如月要的是,让她们尚家家破人亡,让她尚凝脂再无翻身之日!”
如月轻轻地扫了一眼怜儿,抬了抬下巴,说道“出去罢,熄灯,就寝。”
怜儿乖巧的福身行礼道“是”,然后转身退出了内殿。
如月的觉睡得轻松安稳,一夜无梦。
可昭仁宫这爆虽然夜已深人尤静,却依旧是人头攒动,没有歇息的迹象。
只见梁木槐带着三位年纪不大的太医,手中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跨进了昭仁宫的大门,许是赶到皇宫太匆忙,连朝服都穿的有点歪歪斜斜。
昭仁宫,景玄殿内,
静妃正命了玉螺去端了热水前来,而自己则着急地走到床爆紧紧握住人的手,心中的焦急担忧显露无疑。
祈阳确实在这里,可此时的祈阳却像是受了惊似的呆愣地坐在一把宽大的太师椅上,不言不语,只是侧着身子,直直地盯着静妃的身影还有的人。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静妃娘娘!”梁木槐有些微哑的请安声似是一剂灵药,方才还失魂落魄的祈阳立马回了神,大步上前,单手扶起梁木槐,声音有点苦涩“太医来得正好,你快去看看,语…。”祈阳忽地顿了顿,叹息一声,将手背于身后,继续说道“你快去看看尚常在罢。”
梁木槐低着头斜瞟了一眼的凝脂,心境哀凉。
“是,皇上。”梁木槐应承着便带着身后的三位太医一齐走近了床榻。
静妃正捂着帕子偷偷地掉眼泪,抬头看见了梁太医一脸担忧的神情,沙哑着嗓子开了口“人送到本宫这的时候,气息就已经有些微弱了,本宫见她失血太多,就记得曾经读过的医书中有提到,在病人舌下含一片人参,再拿绳子紧紧地捆扎住左手手臂上端,可以起到止血提气之效,本宫就照着法子做了,但也不知管用不管用。”
凝脂的左手上臂果真被结实地捆着扎着,梁木槐点了点头,说道“娘娘说的很对,这样确实会起到止血提气之效,待微臣察看方知管用与否。”
说话间梁木槐将身上的药箱交与另一名太医,自己则走上了前去,仔细地打量了凝脂。
凝脂脸庞毫无血色,气若游丝,嘴唇泛白,太阳周围的经脉看得一清二楚。
梁木槐心中大感不好,只得拱手问道静妃,“敢问娘娘,尚常在伤在哪里?被何物所伤?”
静妃凄楚地摇了,看向了稍远处的祈阳,
祈阳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在对上静妃的眼神的时候,思绪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比自责还要懊恼,比悲伤还要痛楚。祈阳黯淡了目光,缓缓说道“伤口大抵是在背后,伤她的应该是一些碎裂的瓷片…”
梁木槐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男女有别了,将袖子挽了挽,小心翼翼地扶住凝脂的肩膀慢慢地让凝脂做起来。
“啊~!”梁木槐失声叫了出来。
“如何?凝儿如何?”祈阳一惊,两步便跨到床前。
静妃也忙站起了身子探头看着。
梁木槐转头看向祈阳,问道“娘娘的伤口似乎很深,但要确定如何诊治还要看伤口的部位,但是如果要看伤口就不得不剪开小主的衣裳,这…。”梁木槐面露难色。
这场闹剧本就是因为祈阳的欲所造成的,他都不准许除自己外别的男人爱慕凝脂,怎又会准许他人轻薄凝脂的身子呢。
祈阳没有丝毫的犹豫,脱口而出道“不可!朕不同意!”
静妃听了也觉得不妥,想了想,跟梁太医说道“梁太医,本宫倒是有个方法,本宫命人去取了屏风来,皇上于本宫在屏风内帮尚常在检查伤口,梁太医你们就在屏风外口述,教本宫与皇上如何做就可以了,如何?”静妃在询问梁太医,同时又在问祈阳。
祈阳稍稍愣了愣,不知是端着架子太久,不愿原谅凝脂此前犯的过错呢,还是不敢面对那道他自己亲手造成的致命伤口。
静妃见祈阳愣在那里,又轻声问了句“皇上,意下如何?”
祈阳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玉螺与几个小宫女抬了一盏秋菊敖群芳的屏风来,挡在床榻之前,而梁太医他们则在屏风后。
“还请皇上和娘娘剪开尚小主后背的衣裳,然后用一旁的纱棉沾了清水替小主擦洗伤口,再告诉微臣,小主的伤口在哪个部位,多少长短,多少深浅?”梁木槐已经尽量克服心中的忧虑和恐慌。
屏风内,
“还请皇上将妹妹扶一下,臣妾来剪衣裳。”静妃拿过了一柄鎏金剪刀在水里细细地清洗着。
祈阳看着凝脂微弱苍白的面庞,胸中酸涩阵阵升起,哀怜的眼光洒满了凝脂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祈阳先是坐到了床的一侧,再轻手轻脚地扶住凝脂的双肩,慢慢地让凝脂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让后背那边朝向静妃。
“丝~”静妃倒抽了一口冷气,剪下来的残破衣裳还捏在手里没有放下。
“怎么了?看见伤口了吗?”祈阳不敢乱动,生怕又弄疼了凝脂,所以僵直着身子急切地问道。
静妃张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皇上,妹妹腰骶右侧部位有一个长三寸的伤口,其他地方也都有碎小的伤口,皇上,妹妹怎么会伤成这样啊?”
祈阳不理会静妃,大声地说着“梁太医,腰骶右侧一个三寸长的伤口。”
不好,伤在腰骶附近很有可能会伤及肾脏,梁木槐在心中大惊,但也不能随便下结论,便又问道“皇上可能看出伤口有多深?”
祈阳沉静了心情,正色了面色,抬了抬眼,对静妃说道“你再看看,可能看出深浅?”
都说君心不可测,祈阳一会儿哀愁幽幽,一会儿又威严冷峻,静妃现在也不知道,祈阳到底对凝脂有几分关心了。
静妃颔了颔首,用玉指亲亲地拨弄着凝脂伤口周边的皮肤,有些地说“约摸有一寸!”
“什么?!”屏风外的梁太医惊声叫出了口,急切地说着“皇上,小主的伤口很深,伤口的部位也很危险,还请皇上准许微臣进来替小主诊治,不可再耽误下去了啊!”
梁木槐因为担忧身子都有些微微佝偻下去,而祈阳则是踌躇着,迟迟不说话。
静妃看着这个情况也着了急,劝道“皇上,现在是危急关头,再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了,妹妹的性命重要啊!”
祈阳的玉龙金顶在头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提醒着世人这才是至高无上。
“她是朕的女人!”祈阳的尊严依旧在作祟。
“可她也是皇上您的妻子啊!”静妃的声音在,她知道凝脂对祈阳的心,就如同十年前,自己倾心倾情一样。
祈阳的身子微微一颤,冷冽地盯着静妃的眼睛,良久,才开了口“进来吧,但只许你一人!”
“遵命!”梁太医大喜过望,一刻也不耽误地提着药箱进到屏风后。
祈阳退了几步,站在一旁看着梁太医给凝脂诊脉。
只见梁太医眉头深锁,眼神变得惊恐万分,转头对祈阳说道“回皇上的话,小主她,有喜了!”
“什么?凝脂她有喜了?”祈阳有些不敢相信,面色忽地舒缓了下来,甚至微微露出了喜颜。
梁木槐一脸凝重,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凝脂背部的伤口,自言着“还好还没上到内脏,如果再长几公分,那就难保了啊。”
“什么难保了?孩子还是大人?”祈阳有些急躁,
梁木槐不置可否,继续偏着头把着脉,良久,才向祈阳说道“回皇上的话,小主失血过多,危在旦夕,不过微臣会连续给小主施针十二个时辰,以热水不断给小主擦拭身体活络血脉,再以愈盛补血汤给小主服用,但微臣也不能断定,这样小主就可以度过危时…”说到这,祈阳的脸色也已经面如死灰了,静妃则捂着嘴不住地抽泣着,梁太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至于这孩子,小主有身孕不足十五日,胎气不稳,再加上现在气血不足,更加无法保善胎气…”
祈阳的肩膀微微地一沉,静静地注视着凝脂安详的脸庞,说着“孩子朕不要,朕只要语贵嫔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