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真气种子 六十五章 都没开始

　　六十五章

　　秋遇雪被燕归巢逗乐了，笑道：“你这人还真逗，人都杀了，你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呀！再说，人是我杀的，有什么都算我头上了。”

　　燕归巢也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头。

　　秋遇雪又道：“对了，这人怎么突然倒下了，你到底用了什么鬼门道？”

　　燕归巢看了看身边还有两个警官，身后更有一大堆医生护士，改用传音入密，道：“还记得刚才朱媚儿突然倒下吗？我炼化真气种子后会有残渣留下，我不知那其中的成分，但朱媚儿就是因为踩到我扔地上的那些残渣而倒地的。唉，真不知那哥们儿，嗯，姐们儿现在怎么样了。”

　　“原来如此！”秋遇雪瞧着燕归巢，觉得这家伙简直是个怪物，与他相识不到一天，可是已数次在他身上看到极不可思议的事了。看着看着，秋遇雪心中总觉得现在的燕归巢似乎有点怪怪的，可是到底是哪儿，她一时又说不上来，突然她目光下移，落在燕归巢右脚上，失声道：“你中的毒呢？”

　　燕归巢得意地一笑，道：“如果我对你说，‘霸王卸甲’之毒对我而言其实比发烧感冒也严重不了什么，我说解也就解了。你会信吗？”

　　秋遇雪扬手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掌，道：“我当然不信。你既然有那样的本事，为何还央我把你脚砍了，还要躺上手术台。”

　　燕归巢委屈地道：“是真的，我是刚才才找到办法。不然我身上的毒跑哪儿去了。说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齐局长。不然我的一只脚被冤枉地丢了。可该怎么感谢呢？等有空时，给他烧些香纸元宝吧。”

　　秋遇雪轻叹了一声，道：“我真自私，我心中居然还有点希望你毒没解，好让我们有多一份同病相怜的理由。”

　　燕归巢心中莫名地就掠过一阵颤动，忙道：“我能解自己的，就理应能解你的毒，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秋遇雪轻念这句话，有些凄凉地道：“这是智者，是悟者才有境界。我哪来那么高的境界？我只是一个迷者，我还是情愿相濡以沫。不然我会搞不清我为什么非得活着的理由的。”

　　燕归巢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引起了秋遇雪这么深的感慨，道：“不论如何，还是让我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再说吧。”

　　“解了？为什么要解呢？”秋遇雪道：“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真的不想这样活下去了，只是因为一直鼓不起提刀抹脖子的勇气，才这么要死不活的活到现在。但要我解了毒，继续活下去，我就更没那么大的勇气了，不就要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吗？”

　　燕归巢焦急地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外貌呢？”

　　秋遇雪以从未有过的深情目光注视着燕归巢，轻声地道：“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不仅有层出不穷的古怪本事，而且行事的作风更是让人难以理解。你怎么就会与现在这样的我走到了一起呢？怎么还会喜欢上现在的我呢？”

　　燕归巢道：“因为人是万物之灵，是可以拥有无数种美的，外表美固然是其中之一，可是其它方面只要足够美，同样会深深地吸引我的。真的，对于我而言，外表真的可以一点也不重要的。”

　　秋遇雪摇了摇头，道：“可是我却很在乎外表。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迷者，而我从前真的很美的。我放不下从前那份美丽与骄傲，所以是没勇气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活下去的。”说到此，她展颜一笑，道：“说真的，如果是以前的我，碰上你，正眼都不会给你一个的。”

　　燕归巢苦笑道：“你别说得这么直接嘛，很打击我要当个小白脸的人生理想的。”

　　秋遇雪笑道：“现在我才知道，也许那时的我同样不能得到你的一个正眼相待。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人，也是最优秀的一个人。我不能想象你会在武道上能走多远，但肯定会比我最乐观的预期还要远。对此，我深信不疑。所以会有超过我千倍、万倍的女孩走到你的身边的。”

　　燕归巢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在宣布我们之间感情的终点已到了吗？”

　　秋遇雪努力紧咬住颤抖的嘴唇，从齿缝间吐出了几个字。“我们都从来没有开始过。”

　　燕归默然，只是紧紧地拉着秋遇雪那已经溃烂的小手，快步离去。

　　场中自然没有人会阻止二人的离去，医生、护士不敢，那个没有受伤的警官也因齐方的死而被彻底吓坏了。

　　秋遇雪没有挣开，只是泪水早已无声地流下。

　　出了医院，又走了两条街，燕归巢心情期才平静了一些，握着秋遇雪的手松了一些，然后轻声道：“我能想到你有一个高贵的出生，有一个美丽的过去，现在流落到这儿肯定是有原因的。能告诉我吗？”

　　秋遇雪叹道：“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儿有最好的轮回院，我就到这儿来唤醒前世沉睡的灵魂。一切都很顺利、成功和平静，但是不知为何当晚我就中了‘霸王卸甲’之毒。我不想任何一个认识我的看到我现在的丑态，所以就流落街头等死，然后就遇到你了。”

　　燕归巢道：“向你下毒与向我下毒的人是同一个吗？”

　　秋遇雪道：“很可能，但我一直没有看到他，所以不能确定。”

　　燕归巢道：“能猜到此人的来历吗？”

　　秋遇雪道：“当然有所猜测，不过没什么证据之前，我什么也不想说。”

　　燕归巢道：“哪知道对方出手的原因吗？”

　　秋遇雪道：“这正是我最不解的地方。我这人虽然脾气很大，树敌很多，可是真正狠毒的事，我还真没干过。另外，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个人，那我更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向我下样的狠手。”

　　燕归巢道：“你想到找到你猜测的人，当面去质问他吗？”

　　秋遇雪道：“想到过，无数次想到过，但我没那份勇气。”

　　燕归巢道：“我想我已经明白大多数我应该明白的地方了。”

　　秋遇雪道：“那么我们就此分别吧！我会永远记住我曾经遇到过你一般古怪、有趣的人的。”

　　燕归巢道：“不，至少要让我把你毒解了之后再说。”

　　秋遇雪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我现在只想就这么静静地在不久的将来悄悄地离开这个世界。”

　　燕归巢无比坚决地道：“我一定要把你的毒清除了，没自杀的勇气就好好地活下去吧。”

　　秋遇雪道：“你就忍心我这么一直痛苦的活下去？”

　　燕归巢点了点头，道：“我永远相信，活着比死了好。并且，你可以做手术的，容貌是有恢复的那一天的。”

　　秋遇雪凄然一笑，道：“天下有哪位神医的妙手，能恢复我现在的容貌？”

　　燕归巢道：“不论你承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情份，但我还是想以这份情缘为凭籍，要求你接受我为你解毒。”

　　秋遇雪终敌不过燕归巢那灼灼的目光，低头道：“让我再想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