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定胜天

　　大禹王把岳母接来王宫，交托应龙照管，把国事暂托左、右丞相，遂飞奔羽山。

　　羽山。大禹王跪伏羽渊之悬崖上，焚香祷告：“父亲，我完成了你未竞的事业，孩儿特来接你神灵到庙堂享受祭祀。”

　　羽渊的浪花回答：“治服洪水已了父亲，本心不受苦香火之享！”

　　大禹王再祷告道：“那就请父亲安心长眠于此吧！”

　　羽渊的浪花回答：“父亲放心了，父亲安心了！”

　　大禹王跪伏师父面前：“师父，徒儿照你的吩咐，依靠人民的支持，在帝舜的领导和支持下，已治服了洪水，兹请你给我当国师，一起把天下治理得更好吧！”

　　神龙说：“行！有了你，天帝的命令等于零，我的苦日子今日满啦！不过，你的阿娇，还得巫阳、巫相用不死药才能起死回生，我带你到昆仑山去接请他们吧！另外，你有个师叔南极寿星仙翁，当年反对天帝发洪水，被贬在南极受苦，我还要去看看。”

　　大禹王：“我们把他超老人家也一并接来，岂不更好！”神龙：“善哉！善哉！”

　　此时，顺风耳正从上空经过，将此话窃听了去。

　　天帝深宫。顺风耳密报：“启禀陛下，大禹已治服洪水，成了大禹王，接请他师父北方真武玄上帝去做他的国师，又要去接请南极寿星。”

　　天帝心急道：“卿且歇息，联自有主意。”

　　天帝密见李长庚：“速到南极下大赦令，让寿星回天庭，如迟了，被禹笼络而去，则人增寿而天上神族则反而不得增寿矣！再将禹治水详情探来！”

　　昆仑山。大禹王与真武国师寻到了巫阳、巫相等六巫。

　　巫阳、巫相问道：“真武帝到此有何贵干？岂不怕天帝处以极刑吗？：”

　　真武说：“杀了我，有你们可以起死回生呀，不多有几人死，你们的医术又有何作用？”

　　巫阳、巫相说：“我们又被杀死了呢，谁又来给我们起死回生呀？”

　　真武说：“不和你们扯远了。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新夏朝大禹王，鲧的儿子，你们预言过的鲧的继承者，他亲诛共工，制服洪水，天帝还怕他上天夺帝位呢！你们还怕天帝干什么呀？”

　　巫阳、巫相拜伏道：“大禹王，陛下，小神失礼！唤小神有何吩咐？”

　　大禹王将二位扶起，说道：“此来特烦扰二位高师妙手。我的贤后阿娇，在我治水时，每日在嵩高山看我工作，日复一日，可怜变成了美人石一块，你们能医得她好么？”

　　巫相说：“不难，不难！”

　　巫阳说：“本来阿只这点寿缘，她既有心助你治水，我辈亦可施展全部本领，使你们帝后一琴瑟共鸣吧！”

　　巫阳、巫相留下四巫守昆仑山巫池，遂随大禹王、真武国师往嵩高山。巫阳将阿娇的心从美人石中取出，巫相授与不死药，刹时阿娇复原，如出水芙蓉，与大禹王拥抱、痛哭。

　　天帝深宫。天帝召见太白金星李长庚：“禹治服洪水的确切消息，卿是否访得而明？”李长庚道：“非常确切。”“没有息埌，他怎么治得了洪水？”“他用的是疏导的方法，现在天下九条大河，万千小河网络通达，就是我我们天天发洪水也不能淹死人们了！他们还在全国各地山头坡上植树种草，连暴风骤雨也无所畏惧矣！”

　　“阿！”天地惊下了宝座，羲和扶都扶不住。“那，那，那，他很快就会打上天来，可，可，可怎么办呢？”

　　“陛下，他总是你的重孙啊，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和他议和看行不行？”

　　“多多带些礼品去吧！”

　　羲和好不容易老将天帝扶上床去。

　　李长庚带上天帝御赐的冠袍带履，奇珍异宝，在大禹王宫找到了禹，俯伏丹墀说：“大禹王陛下，天帝闻你治水成功，为天上神族大人增光，非常欢喜，特派我来迎接你上天廷观光，看望曾祖天帝。”

　　大禹王冷笑道：“天帝还记得我？”

　　李长庚谄笑道：“怎么会忘记呢？天帝常常称赞大禹王在天廷神族中，数你最能干，最有为，最有出息。他老人家朝思暮想，只因你治水太忙，不便接你回到天廷。你有所不知，天帝是多么想念你呀！吃饭时，他说：哎！我在这里吃珍馐美味，不知心爱的阿禹在人间吃什么哟？睡觉时，他说：不知阿禹睡在什么地方哟？冬天，他担心冰雪冻坏你，就对司冬的玄冥说，为了我那心爱的禹，冬天能不能停止刮风下雪？玄冥说：不能呀，陛下，这是制度，天帝也不能为了私情违反天律呀。夏天，他担心暑热会热坏你，曾对司夏的祝融说，……”

　　真武国师出理唱道：“不知羞耻的李长庚，助天帝为虐，还要编造什么花言巧语哄人？祝融已经死于羽渊，被鲧伯的精魂镇住，到哪里去司夏呀！胡扯不怕舌头寒！”

　　李长庚急忙分辨：“大禹王陛下，你可别生气呀，虽然冬天照样冷，夏天照样热，可是天帝对你的那份好心，可实在是千真万确的啊！”

　　大禹王咬着牙说：“大胆骗子！天帝有什么好心！在好心还会用洪水淹死人类，有好心还会把我拯救人类的父亲杀死吗？你回去告诉天帝，我是鲧神和人母娲裔的后代，本来是神也是人。但我在人间，长在人间，心在人章，身在人间，为人类工作，为人类服务，所以正确地说，我永远是一个凡人！你回去告诉天帝：从今以后，不许他再迫害人类！要不然！哼！有他的好下场！”

　　李长庚假笑道：“算了算了，旧事已过，不复重提。不过，你是天帝的重孙子，天帝是你的曾祖父，你们至亲骨肉……”他眼望着大禹王狠狠地瞪着他，嗫嚅地问道：“这，这，回天廷的事……”

　　大禹王说：“我爱人们，我永远和人们在一起。你快把这些臭东西收拾起来滚回去吧！不过，你可得叫天帝到南天门来，我要见见他！”唤待臣抓起天帝的礼品，扔向李长庚。

　　大禹王：“送客！”满殿传令：“送——客！”

　　李长庚仓皇退下。

　　南天门。

　　大禹王向天帝行了一个人间对长者礼。天帝不悦，又无可奈何。

　　大禹王：“天帝！我不是来和你叙什么祖孙关系的，不要诸多客套，我只要你向人间望望，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定胜天！要你想想，最后的失败者是不是你天帝自己？人类让我向你正式宣告：你为所欲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天帝颤巍巍地掀开云雾。众天神冷眼旁观，暗自讥笑。李长庚、寿星也正赶来，注视天帝。

　　天帝看见和听见了：

　　在《治水歌》的旋律中，推出一幕幕新鲜眩目的画面。

　　疏通的水道河流，千帆竞发，百舸争渡；安乐的华夏九州，城乡繁荣，人民幸福，绿色的绵绵树海，遮风挡雨，吐翠扬花……

　　（剧终）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一日

　　动笔于秀山.桥堡寨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初稿写成于秀山

　　（发送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