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天下雄心

　　此时的萧天元，却是一脸的疑惑，正在那久久的思索沉思。

　　最终，却是把头抬起来，看着二位夫子。

　　思绪里，仿佛明白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明白。

　　他总觉得，这话语之中，还有更多的玄机是自己没有理解和想到的。

　　不过他也只是淡然一笑，时间总会教会人许多事情的。

　　“以天下为师，却是有很多的圣贤有过相似的论述，这最重的目的，却是要学兼天下。

　　用圣人原话便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瞻天下以为师，历寒暑以求成，沐风雨以自华。

　　要知以书为师，可以获知识；以人为师，可以明事理；以自然为师，可以养德性。所以古人才会说：“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这其中滋味，还留待你以后细细体会。

　　自古以来，尊贵莫过于帝王，然帝王敢与天下比尊贵乎？学问莫过于圣人，然圣人敢与天下比学问乎？能耐莫过于人杰，然人杰敢与天下比能耐乎？富有莫过于豪商，然豪商敢与天下比富有乎？

　　所以学究天人，通达至理，却是要有以天下为师的胸怀。”

　　这时的萧天元，倒是有了一番新计较，不过想到以前看过的文章，却是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很久之前看时，没有引起自己的重视罢了。

　　文中说：“夫天下以虚为脯无所不卑；天下以虚为大，无所不小；天下以虚为能，无所不能；天下以虚为有，无所不有。故虽不争，然天下莫能与之争；虽不战，然天下莫能与之战。

　　故我不以先哲之能而能，学天下之能；我不以圣人为师，拜天下为师。夫以天下为师，虽耳不闻言教，然灵犀贯通，我能以旋之；虽目不见身教，然灵犀贯通，我能以心见之。

　　故以天下为师，无不教也；以天下修知，无不知也；以天下养气，无不养也；以天下谋划，无所不能谋划也。”

　　对于这些大道理，两位老人也没想萧天元，一下子就能明白透彻。

　　这学问广博，又真正有几人能够敢说，自己就能达到这最终的一步呢？

　　说来说去，我们都是在这条路上，苦苦追寻罢了。

　　也难怪有人说，学的知识越多，知晓的学问越大，就会越加发现，自己越加的幼稚和无知！

　　二位夫子却是笑道：“天元，问了更加让你新生震撼，我们就权且，把我们的一家之言，先向你吐露一些。今后，我们两若是能说地，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萧世泽双目紧紧盯着萧天元，竟然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只见他正色道：“天元啊，在你的心中，天下百姓，为何物也？”

　　萧天元想起以前的圣贤书，不假思索的说道：“学生以为，百姓是水。他能够载舟，亦能够覆舟。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见到自己的学生，能够如此迅速的找到书中的原文，虽然稍加变通，却也回答的有礼有节。拿到一般的书院里面，也能获得一些夫子的赞赏。

　　不过，二位夫子显然不大满意这个回答。

　　能够被称为天下的大儒，就这样的回答，是远远不能让他满意的。

　　萧天元也发现了二位夫子的期待，不过他已经把最为经典的论著说出来，即使再说，也只是对这些话的补充罢了。或者只是换了种体罚，也是换套不换药而已。

　　一时之间，萧天元却是不知如何作答了。

　　“还请夫子解惑。”

　　萧世泽也不谦虚，望着萧天元直接开口道：“在我看来要评论百姓为何物，要看评论之人的身份地位，不同的身份，百姓在其心中便是不同的地位。在现在的我眼中看来，天下百姓，尽属蝼蚁耳！”

　　夫子的一番言论，在萧天元的心中，却是激起了巨浪，这样的回答，完全颠覆了萧天元的认知。

　　“尽为蝼蚁？”萧天元一脸的迷惑。

　　“不错！若我现在为一普通百姓，那么，天下百姓在我心中，便为骨肉、手足也；但我现在身为高门大阀之后人，若无其他变故，百姓在我心中，与蝼蚁有何异？

　　在那些起事争夺天下之人眼里，百姓便是他们手中最为锋利的工尽他们可以取其财帛，用百姓养其军兵；抽其子丁，为其士卒；鼓动民意，为其造势；煽动民番举其大义！故而，在那些起事人眼中，天下百姓，便胜尽

　　可是这人一旦统一天下，成为了天下之主以后。此时奠下百姓，将会是他的子民！他也必竭尽全力，造福天下，泽被苍生！让整个天下百姓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千秋万载。

　　这便是我说的书本之外的知识，要想获得这些知识，不能只局限与书本，当以整个天下为师。那些书本中的都是一些泥古不化的死知识，只有以天下为师，你的知识才会活过来！”

　　萧世泽的一番话，完全颠覆了萧天元的认知。

　　他发现，尽管自己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却是对于夫子的言论，挑不出毛病。总觉得这样滇法不和传统，不和圣人言。

　　心底还是不死心道：“可是夫子，学生总觉得把百姓看做蝼蚁，看做工粳实在是缺乏仁义。这样看起来，夫子之言，未免显得太过无情无义！他们如何纵横天下？”

　　尽管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火，萧天元却是忍不住开口。

　　萧世泽却是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说道：“可是如今的我，既不是天下之主，也非造物之神灵，我现在只是萧家的一个教书先生，我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悬壶济世。即使有心，也只能这样说说罢了。

　　不过为师希望，也相信，你的将来，会完成这样的伟业，成为我所说奠下之人。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以天下为师的真正原因。即使最终不能成为天下共主，也要成为一方诸侯，造福一方百姓。

　　这也是为师此生，最大的期望。只愿你有一颗，心怀天下的雄心。”　　作者 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