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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话 山回路转不见君

凤逆九天 | 作者:非议门 | 更新时间:2017-04-30 02:4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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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御医,他怎么样了?”李如荼担心地望着仍在昏迷中的澄然,急问。

  “这位大师长途跋涉导致辛劳过度,又着了风寒,现下起热来。稍候我开些疏散的药汤喝下,捂着被子汗好好睡一觉,过几日便不碍事了。”沈御医奉皇命为长公主调理,她出嫁之时也随行润州。日久相处开来,主臣之间已经熟络得很,李如荼才敢偷偷相请。半夜沈御医从温暖的被窝中被摇醒拉下床,想不到匆忙赶来是为一个和尚治病,他也不敢多问多说,照直诊脉便是了。

  李如荼松了口气,才走出偏厢,雪已经停了,茫茫的一片雪白,在晨光之下流动着莹润的光芒。

  韦正矩就站在院子的树下,白衣胜雪,他的肩膀很宽,四肢修长,风拍打着衣袂,与庾夕的完美却无情、鹤晶莹出尘的绝美截然不同,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男子。

  他此刻如水眼波正落在李如荼身上。

  “谢谢你。”李如荼自然地笑了,昨晚澄然倒在身前束手无策时,韦正矩出现了,为她解决了迫在眉睫的问题,毫无怨言地奔波了整晚。

  他对她的情意,又何需说明呢?

  如果要爱上他,可能需要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又或者不会,此时李如荼能做到的,就是衷心感谢他对她的好。

  他点点头,笑了。

  “那么你先走吧。累了一个晚上。我们过几天再聊?”

  “好,韦某就此告辞。”他拱手告退,没有多问一句,他对她是信任的。

  李如荼目送白色身影离去。心中澄净。

  “公主。大师请你一见!”千树来到跟前禀报。看公主眼波停在驸马远去地身影。心中欣喜。道是这公主与驸马确是天作之合。前些日子闹别扭。此刻又难分难离了。

  “他醒了?”李如荼一边转身回屋。一边喜道。

  “是。”

  李如荼马上看见澄然已经恢复了意识。面色依旧苍白。只是眼中地神韵已复。看见她归来便展露出感激之情。道:“谢……公主……”

  “我不过是知恩图报而已。小师父言重了。你先好好歇息。不必拘礼。”李如荼看到澄然全身裹得像粽子一般。只露出一粒光秃秃地脑袋。憋着笑差点内伤。

  “其实贫僧有一事相求。”澄然脸红了红。

  “小师父有何吩咐?”

  澄然眼角扫了一下室内,望了望千树万树,没有作声。

  李如荼知是他心存顾忌,便道:“小师父请说吧。她们两姊妹不是外人。”

  澄然尴尬道:“我僧袍内有一封书信,是临行时方丈吩咐定要亲手交到对方手上,只是现在……”

  李如荼马上明白,指命千树在澄然的行装内寻了一卷尺素,简单地结成双鲤之形,在澄然身上放了多日。已经有边处磨白。

  她递到澄然面前问:“是此信吗?”

  澄然喜道:“是,有劳公主送到金山寺内,寄住禅房的余施主。”

  李如荼爽快答应了下来,又想想,问道:“这余施主姓余名什?是男是女?”

  澄然有点茫然,摇摇头,道:“我也问过方丈大师。他没有道出余施主全名。只是说找寄住禅房多日的那位余施主便可。”

  李如荼会意点点头,心中暗念这定远大师怎么如此迷糊。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当下应允澄然今日内送到,便匆匆用过早膳出了门。

  这次出门她带了杜子兼同行。为了方便出入寺庙,李如荼依旧青衣小帽男子打扮。

  金山寺离公主府不远不近,骑马需行一个时辰,如果乘轿便要下午方可到达,幸好李如荼在宫中已经初窥骑马门路,战战兢兢地上了马,跟在杜子兼的后面。杜子兼看她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便放慢脚步并行而骑,从旁指点一二,很快地李如荼便可以从紧张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享受骑马的乐趣。

  到了金山寺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地事,李如荼已经饿得肚皮贴着背脊,下马时才觉两脚酸软疼痛,险些踉跄跌倒,慌忙扶住马鞍,避过在属下面前出糗的灾难。

  杜子兼在背后看着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跟随保护。

  金山寺寺门朝西,依山而建,殿宇栉比,亭台相连,遍山布满金碧辉煌的唐代风格建筑,以致令人无法窥视山的原貌,因而有“金山寺裹山”之说。进入山门是天王殿,这是一座单檐歇山地宫殿式建筑,当中供着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两侧是四大天王,。天王殿后是重檐歇山巍峨壮观的大雄宝殿,正中是释迦牟尼佛等金身佛像,还有十八罗汉与五十六天尊。此时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香客早早来此,带上五色果与糕点,跪在佛前求愿,香客天天如此,以致石板不少地方都凹了下去。

  在小沙弥带领下,绕到大殿两侧的禅房,便是方丈室和接待香客之处。

  “两位施主,余施主便在此清修,待我上前通报一下。”

  李如荼与杜子兼点头立在一旁等候,只见这通禅房地处寺庙内偏僻一隅,院落种满了梨花树,尚不是季节,尖锐的枯枝末稍上载着不少雪沫,像是星星点点开满了梨花,让人想象到这儿夏秋时的一片烂漫,确是清修的好地方。

  那小沙弥上前轻轻叩门,唤道:“余施主,有位李施主来寻,你可在内?”

  房内没有回音。小沙弥低声怪道:“方才我送斋菜时明明还在,此刻怎么不见了踪影?”然后不死心再提声道:“余施主,你可在么?”

  禅房内一片寂静。

  小沙弥回身对李如荼与杜子兼道:“两位施主,余施主此刻不在屋内,两位可是要再等等?我叫人去寻。”

  李如荼见闲来无事,便笑道:“谢小师父,我等可否先用点斋菜?”说罢她瞄了一下杜子兼,这铁人般的体质肯定没有她现在头昏眼花地感觉。

  小沙弥当下引了二人到后方膳食堂中,招呼二人坐下,便去张罗斋菜与找同门去寻余施主。

  开始的时候杜子兼不敢忤逆。坚持站在桌前不与公主同坐,李如荼竖起眉毛怒斥:“你想我也不得坐下么?”才成功把杜子兼威逼坐下,此法对澄然无用,对杜子兼倒是挺灵光的。

  杜子兼不是一个多话。甚至不喜欢说话,坐下后,两人相对无言。杜子兼气定神闲地眼观鼻,李如荼有一刹那错觉澄然俯身在他身上了。

  不消一会儿,热腾腾的斋菜已经捧上台面,佛家斋菜不外乎以三菇六耳、瓜果蔬茹及豆制品为主做的素食菜肴,但是对于极饿的李如荼来说,犹如雪中送炭,她招呼了两下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看杜子兼地模样也是饿了。只是并不太敢与她抢食,只是夹着面前的菜式,静静扒饭。

  那小沙弥一进门便看见在捧着清茶的李如荼脸上满足的灿烂笑意,不由一怔,马上低下头去暗自反省。

  “小师父,可找到人?”

  “两位施主。我等找过庙内以及后山俱不见余施主身影,想是出外去了,两位如果有何要事,可要我转告一声?”

  李如荼为难道:“我等确有要事相寻,多等几个时辰也是必要地。”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好,两位若是有空可以到山上游览。我这就去做午课去了。不扰两位。”

  “谢谢小师父款待。”李如荼等慌忙起身回礼。

  看时间尚早,李如荼便起了兴致。往大殿后侧方向去了,打算登山进入夕照阁。然后看一看这山裹寺的妙境。观音阁南与妙高台、楞伽台,北与慈寿塔、法海洞椽接栋连,碧映丹辉。看得李如荼不由得惊叹连连,把登山的劳累统统抛至脑后。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李如荼直觉此时惬意非常,不由得念将出来。

  “好句好句!”

  李如荼听到身后地喝彩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为何古人老是要躲在别人身后听到吟诗作对地机会来了,便跳出来亮个相呢?

  她转身时,已敛容正色,只是看到来人时,不由得脸上一白。

  那人身穿华衣,领口及袖口都绣着极为精致的金**案,手执泥金纸扇。

  是钱钱。

  她昨天地窝囊气还没有上门泄,他现在便送上门来了。

  钱钱却如同他乡遇故知般,喜出望外,上前欢声道:“是你?李兄,我们果然有缘啊!”

  李如荼心中紧绷的弦缓缓地松了下来,至少他没有白目地叫她“如宝”。伸手不打笑面人,李如荼暗叹一声,堆上了假笑迎上,“钱兄别来无恙吧?”

  钱钱面上略带愧色,道:“还好,还好。”最后还惭愧地干笑两声。

  看他额上尚未消褪地红印子,想是李如荼逃走之后,他被钱金折磨得够呛了。李如荼的气才消了不少,对他拱手道:“昨日得钱兄相救,李某没齿难忘。”

  钱钱心有愧疚,只能连忙摇手干笑。

  “对了,钱兄怎么在此遇上你呢?”李如荼奇问。

  钱钱造作地哈哈笑了两声,摇着华贵略显招摇泥金纸扇,道:“我来此访友,不过据说他不在房内,到前面朝阳岩去了。

  “访友?”

  钱钱点头道:“是,昨日余兄来观海楼时,李兄你也在,只是舍妹……哈哈……我此番前来登门谢罪的。”

  哦,李如荼马上想起昨日初遇钱钱之时,他为了灌醉好友,反倒自己被灌的酩酊大醉,后来钱金大吵着说“余公子没有看上她”,当时李如荼还为那位素未谋面的余公子捏了一把汗。看来钱金见对李如荼下不了毒手,又打算将魔爪伸向余公子了。

  “余公子?”李如荼眼睛一亮,问道:“钱兄,你地朋友可是住在禅房那位余公子?”

  钱钱开怀一笑,惊喜道:“难道李兄你也认识余兄?”

  “好巧,我等便是来寻他的。”李如荼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子兼瞧去。

  “那我们结伴前去吧!”钱钱很是欢喜,一摇一摆地在前面带路。

  看着他风骚的模样,杜子兼不敢放松警惕,只是心中对李如荼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钱钱听李如荼提及没有来过金山寺,便兴致勃勃地指手画脚起来,道:“沿白龙洞向右上行不远至有个朝阳岩,每当日出之际,这一带石壁迎着朝阳金光四射,水天尽赤,蔚为奇观,是整个金山寺中观日出的最佳点。我想余兄定是一早到了洞中,真是好雅

  三人走了大概小半时辰,已经远远可以看到朝阳岩所在。

  李如荼正与钱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骤然看见一角黑袍在洞口掠过,一种熟悉地惊竦爬上了她的后背,她却不知此时自己的脸色惨白,眼睛瞪大盯着那身影闪过的洞口。

  冬天风寒刺骨,而她已经大汗淋漓。是眼花么?是错觉么?抑或是阴魂不散,来找她了?李如荼脑中空白一片,从前压抑的感觉扼着她的喉咙,难以呼吸,是他吗?

  是他魂魄未消,还是他根本未死?

  古代书信:

  在我国古诗文中,鱼被看作传递书信的使者,并用“鱼素”、“鱼书”、“鲤鱼”、“双鲤”等作为书信地代称。唐代李商隐在《寄令狐郎中》一诗中写道:“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古时候,人们常用绢帛书写书信,到了唐代,进一步流行用织成界道地绢帛来写信,由于唐人常用一尺长的绢帛写信,故书信又被称为“尺素”(“素”指白色地生绢)。因捎带书信时,人们常将尺素结成双鲤之形,所以就有了李商隐“双鲤迢迢一纸书”的说法。显然,这里地“双鲤”并非真正的两条鲤鱼,而只是结成双鲤之形的尺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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