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侮辱的巨汉

　　不得不说星月楼美食还不错，莫不凡吃的很舒心。能不舒心吗，美女在旁服侍，整个二楼几十号人说话都压低着声音，生怕一个不好被莫不凡听了去找茬，莫不凡的嚣张劲他们可是不想承受了，谁也不想得罪一个有钱的疯子不是，还是一个动不动就要花钱买命的疯子，得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他们不招惹莫不凡，莫不凡美食美酒在口也懒得主动招惹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嚣张，回忆回忆曾经纨绔的时候，倒不能说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对莫不凡来说，这要是算过分，那曾经动辄灭人九族就不算过分了吗？哪个登临巅峰的强者背后不是血淋淋的人头堆积而成，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开玩笑的，而这所谓的一将，莫不凡手下不知凡几，那你说说看，他的背后又有多少的尸骨，都去可怜，岂不是要累死。

　　正在吃饭的莫不凡突然被街道上传来的吵闹吸引了，往外一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星月楼门前，此刻正有两人争吵。

　　一人正是刚刚开口教训莫不凡三个老头中的一个，另一人，则是一个跪在这老头身边的巨汉，说巨汉也没错，这巨汉看起来特别年轻，但长得确实高大威猛极了，此刻跪在老头身边却仍然比老头高上不少，从这可以看出，要是此人站起身来，恐怕要两米多高。

　　“张先生，求您救救我娘吧，二狗有力气，能帮您干活，您让二狗做什么都可以的。”巨汉跪在老头面前，急的都快流泪了。

　　张老头看着巨汉衣着简陋，脏兮兮的仿佛从没有洗过一般，一脸的嫌弃，皱着眉头说道：“二狗子，我给你说过几遍了，你娘的病我治不了，你非缠着我干嘛，再说了，就算我能治，你有钱吗，你都欠我几次出诊费了，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去了。”

　　说完张老头就要走，奈何二狗身型太过魁梧，仿佛一座小山堵在面前一般，张老头走到哪，巨汗就跪到哪，就是不让张老头走。

　　“张先生，求求您了，救救我娘吧，二狗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您行吗，我知道我娘的病不好治，求求您了，无论如何您再去看看吧。”好像是看张老头要走，二狗急了，伸手拉住了张老头的衣服，这下，可把张老头弄火了，二狗手上不知道是什么，脏兮兮的，黑乎乎的，那脏手抓在了自己衣服上，瞬间多了一个黑印子。

　　张老头脸色气的发白，伸出手就打了二狗一巴掌，结果却把自己手给震麻了。张老头暗骂一声怪物，不耐烦的说道：“二狗，实话告诉你，你娘死定了，你娘早就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看不好她知道吗，就算看好，我也不去看，脏兮兮的，赶紧让开。”

　　二狗听张老头说的难听，却没办法，必须得求这个医生，临水城医术就他最好，就他最有名，所有被他找过的医生都推荐张老头，却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只是为了推脱。

　　此刻二狗眼眶红红的，豆大的泪滴滚滚落下，两米多高的巨型汉子，当街跪着，任凭别人侮辱却心甘情愿，只求能救自己母亲性命，谁不动容，怎能不动容，然而，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帮这个叫二狗的说一句话。

　　“掌柜的，赶紧找几个人给我赶走他，我还要去孙将军那里看病，耽误了孙掌柜的事情，你们星月楼担待的起吗，还让不让我以后来吃饭了。”

　　张老头看摆脱不了二狗，任打任骂任凭怎么侮辱，二狗都可怜巴巴的跪着他，也是没办法，就喊起了星月楼的掌柜。

　　掌柜的也是一脸无奈，他只是星月楼请来的掌柜的，生意上的事真受了影响他可脱不了关系，名声上也有所损失，就算觉得二狗可怜是个孝顺孩子，但也没办法，于是招呼了几个店小二拿着扫帚什么的就要上前去赶走二狗。

　　二狗不敢还手，也不能还手，只能咬着牙，任凭几个人的扫帚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疼，倒是不疼，就是心里憋屈，可真的不能还手啊，二狗知道，若是还手了，等待自己的除了赔偿医药费之外，甚至还可能被抓紧牢里，那自己躺在床上等着救命的娘亲该怎么办。

　　莫不凡眼睛越来越冷，嘴角一直都带着的笑容渐渐收起，星月楼内空气仿佛都变得冰冷起来，感悟最深的就是毒药与苏月，她们两个都是见过莫不凡发飙的样子，却从没见过莫不凡这种真正生气的模样，只感觉此刻的莫不凡，才是真的动了气。

　　莫不凡看着二狗倔强跪着的身体，任凭侮辱殴打依然跪的笔直的身体，他能感受到二狗眼中的屈辱，更能知道二狗的委屈和无奈。

　　天下好人多不多，太多了，你能说别人不帮二狗就不是好人吗，不能，或许别人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只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是衡量了二狗和张老头之间谁的分量更重而作的选择，那么，他们就不是好人了吗，如果不是，仅凭如此，他们又能算得上坏人吗。

　　好人坏人究竟如何分辨。莫不凡就是分辨累了，才懒得再去分辨，好人，坏人，善，恶，这些，都是相对的，你觉得是好人，别人未必这么认为，你觉得是坏人，对有些人来说，那些坏人就是好人。那么，重要吗，不再重要了，好人，坏人，善与恶，都不重要了，对莫不凡来说，他觉得是好人的就是好人，他认为是善的才是善，这，才是最简单的方法吧。

　　莫不凡想要帮二狗，不单单是觉得二狗可怜，也不是因为刚刚与张老头几人起了纷争，而是看上二狗了，别误会，他只是觉得二狗是个可塑之才，身型威猛，又有一片孝心，有孝心之人，为了母亲，甘愿被这样侮辱殴打，这样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当然，莫不凡也不否认，曾经他的兄弟中，也有一人，身材高大威猛，性子耿直，为了莫不凡甘愿与世界为敌，最后在莫不凡尚未登顶之时，为救莫不凡而死。看到了这二狗，莫不凡心中想起了曾经的兄弟。

　　他知道曾经的兄弟已经死去，回不来了，但这不妨碍他看二狗顺眼。

　　“都给我住手，谁再敢打他一下，我要他的命。”